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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展鹏扬?」
脱口而出的惊呼,冷傲竹蓦然回头,却看到司徒尊、驰风以及志轩正对著那些小土堆行属於他们民族的礼。
「这里──二十三个中原人,你知道他们是怎麽死的吗?」司徒尊如叹息般响起,冷傲竹像是睁著双眼被惊醒,心中一阵震动。
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又像小石堆又像小土堆的东西会是人的坟头。
「冷傲竹,你不是嫉恶如仇吗?是谁说,最讨厌流血?谁说不可让人亲子分离,是谁正义凛然的喝止我不可血洗展家?」冷笑著质问,「这些中原人,难道不正是你口中的“无辜”?这些生命,因为展鹏扬的一己私欲而失去,这些人的家人难道就不是妻子儿女分离?见到这些,即便不算我的愤怒与恨意,你还敢说展鹏扬不该死吗?」
冷傲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
他并不知道,心底也有些不想知道。
一眼就看穿那种懦弱与胆小,司徒尊讥讽地冷笑。
「哼,你想说你不知道!」犀利的话语如一把利刃毫不犹豫的刺入冷傲竹强自镇定的心。
头也不回的自志轩手中取来冷傲竹家传的宝剑,面无表情的丢在对方脚边。
「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些无辜人,全部都是被展鹏扬杀的!这些人,不但不是江湖人,更是一些连武功都不会平民百姓……」冰冷的凤眸对上露出一丝慌乱的俊目,「正义凌然的冷少侠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恶即斩”?如此大恶之人就在你眼前,用你父亲留下的泷月刀杀了他,只有这样你才能贯彻你口中所谓的“正义”!」
司徒尊的话就像一股强力,使他心中的天与地崩坏倒塌。
脑中一片空白,他一直坚信的信念正在渐渐扭曲。
他确实憎恨邪恶,可是……展鹏扬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义兄。
即便恩断义绝,但一同成长的情义,如何能说断就断。
司徒尊究竟想他怎样?
说实话,只是现在,仅仅面对展鹏扬他都觉得有点辛苦。
他心中也正有另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咆哮,就像一正一邪两个自己在挣扎。
其实,他也不想司徒尊再见到这个人。
别问他理由,他也不知……不,或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敢去承认。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脚边的兵器。
冷傲竹觉得自己只能看著司徒尊在他眼前,却又变得越来越遥远,逐渐变得无法触及。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司徒尊苍凉的笑了,「在你心中,父母之仇、养育之恩才是全部……」与他恩断义绝时的决绝,对展鹏扬留情时的矛盾,这些才是真正的冷傲竹吧。
对眼前这个男人抱有最後一线希望的自己,简直像个笨蛋。
泛起一抹自嘲,司徒尊迎著凉飕飕的山风,然而身体的寒意却是因为心冷了。
「罢了,我早已知道。」也该是认清的时候。
每一次都体无完肤的伤痛,也该到此为止。
转身不想再看见冷傲竹的脸,身後却不期然地伸出一只灼热的大手拉住了他。
没有立刻甩开,他目光清冷的回头。
看著一脸认真拉住他的男人,扬眉表示询问。
「并非如此!」
淡淡一笑,「那又怎样?」
即使不是全部,也没有他的存在的余地。
冷傲竹似乎有些被问住了。
「已经,足够了。」他很清楚了,「放手。」
说实话,司徒尊沈静的怒火反而令他不知所措。
「司徒尊,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杀了展大哥我真的做不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与他毕竟一同成长,我……」习惯性的称谓因为焦急而漏了口。
突兀地,不知因为什麽,司徒尊绽放出一朵冷豔邪魅的笑。
冷傲竹呆住了。
「好一句“人非草木”!」邪魅的勾唇透著嘲讽,然而嘲讽中又有著淡淡的悲戚,「我还以为冷少侠本就是石头心肠,否则,又怎会如此无情无义……又或者冷少侠的情与义,本就需因人而异?」
一想到直到现在冷傲竹依然称展鹏扬那个畜生“展大哥”,想到既然人非草木,又怎麽独独对他冷酷无情,司徒尊就险些无法控制自己。
欺近一瞬僵硬在眼前的冷傲竹,司徒尊粲笑著慢慢的伸起另一只手,轻轻柔柔的覆盖在对方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看似轻轻一推,後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