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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所畏惧的公主的时候,他就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她已落魄成如此模样,他却主动要求娶她,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新帐旧帐一起算。
尽管她也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她还是决定无声地痛哭一场,好歹,让自己发泄一下,哭完了,明天,她还得继续活下去。
哦呵,天知道,她是多么不愿意回到郭家啊。
可是,她有选择的余地么?
不知道哭了多久,寒蕊觉得累极了,从中午她就没有吃东西,一整天的折腾已经体力不支,这会离开房间那么久,冷气早已穿透了薄棉的嫁衣。她用手臂圈紧了胳膊,缩成一团,虽然又饿又冷,但她心里还是堵得慌,没有任何的***,头脑渐渐发沉,眼皮渐渐沉重,无力地靠在柱子上,晃晃悠悠就睡去了。
他从拱门后,轻轻地走了出来,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缓缓地靠着她,坐下。
他的眼光,饱含着心疼,望着她。
心心啊,你为何要这么瑟缩?是我的冷酷,伤你真的这样深,还是在这样的局势下,你只能忍辱负重?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示弱,仿佛在摇尾乞怜,我只想看到你的欢笑,你的快乐,跟从前一样……哪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哪怕是自以为是,哪怕,是故意的装疯卖傻啊……
他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前额,将那散乱的刘海捋顺,抚过她纠结的眉间,抹不开那眉宇上的忧虑,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缓缓地凑近,深情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凉的温度就象她的心,印在他的唇上,痛在他的心里。
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放在温暖的手心里。她的手掌很软,但没有温度,手指细长的,冻得都有些透明了,象冰雕一样,透着荧荧的白光。他无言地握着,贴近脸庞,用她的手心摩挲自己的脸,就好象,是她在抚摩着一样。
她曾经,多么希望他能这样听话的,温暖的,微笑着,让她好好地抚摩啊。可是,他没有,他给她的,是冰一样的寒冷,就象此刻,他怀着火一样的热情,她也只能回复他冰一样的寒冷。她把所有的温度都给了他,融化了他,可是她却化成了冰,变成了他的无能为力。
他轻轻地,决然地起了身,朝外院走去,走向红玉的房间。
红玉趁黑慌乱地开门进屋,在一片黑暗中,忙乱地抹着脸上的泪,她知道,平川是来找她的,他就要到门口了,她必须,装成什么事都没有。手忙脚乱地,解衣服,还未走近床边,就听见门楣轻响。
“谁呀……”红玉假装睡意朦胧。
“是我,郭平川。”他的声音响起来:“红玉,你赶快出来。”
红玉哗啦啦抖动着衣服,拉开了门,揉揉眼睛:“驸马,什么事啊?”
“拿上斗篷,跟我来。”平川说完,掉头就走。
走近长廊,已经看见寒蕊蜷缩的身影。他一伸手,拦住了红玉,低声道:“等我走了,你叫醒她。”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别告诉她,我来过……”
“今夜,她先睡你房里,”他沉吟道:“明天,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哦,红玉应了,一低头,把眼泪憋回去,再抬头,平川已经不见了。她望望寒蕊身上披着的衣服,鼻子再次发酸。
郭平川,她曾经是多么的痛恨他,如今,竟是无语。
润苏离开前,曾经私下找她说过话,其实,即便润苏不点穿,她也有感觉。当朝堂之上,平川站出来承娶,她就知道,这个貌似冷酷的家伙,其实对她的寒蕊公主,还是有情的。她几次三番的暗示,可惜寒蕊心门已闭,她也无可奈何。若不是当心这新婚之夜寒蕊跟他起冲突,她才不会鬼使神差地偷溜过来。
也许偷看是不好的行为,可她还真以为,这洞房再难堪,还是要成礼。只要寒蕊上了床,她就打算离开。谁知,寒蕊熄了灯,竟出了门。她眼见公主一身单薄在长廊悄声哭泣,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看见那拱门之后,平川静默的身影。
她复又恨得咬牙切齿,只为这个男人一贯的冷漠。
虽然他让寒蕊在雪地里受冻,他冷酷地不来相劝,可是,他不象故意刁难,他静默地站在那里,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并无恶意。直到,他走上前,表现出那样温柔的举动,她简直怀疑是自己被冻得眼睛在放金花。
这个男人,真的是郭平川?
他真的爱寒蕊,爱得,这么的深沉……
即便在别人看来,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可是红玉却能感觉到,他为寒蕊做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