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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至于经典名著到底该怎么演,应该是导演的事,这是常识。1986年,中央戏剧学院把《李尔王》改成《黎雅王》,故事改到中国春秋年代,甚至使用了中国戏曲的程式,获得的评价相当高。20多年过去了,有些人的心态反倒大步后退了,怪。
倒是余秋雨这次心态相当好,说:“舞台剧《红楼梦》,它和从文学高度来看的经典名著是两回事,没有必要过于难过,或者过于激动,不要把同一名字下不同等级的事情混在一起。它排出来好不好,自然会面临市场残酷的考验,如果艺术上等级不高,过于随便,市场自然会给它颜色。”心态好归好,还是觉得话剧低人一等,啧啧,这戏剧学院院长当的。
寻找宝玉
李少红版的《红楼梦》又开始了搜索的历程,这次搜索的是宝玉。偌大一中国,宝玉就那么难找吗?的确很难。
李少红是个明白人,她说:“我拍新版《红楼梦》的首要准则就是还原原著。在这个前提下选择演员,出现选手和角色的年龄不符的情况,也是不争的事实。总之我会尽量让最终确定的演员接近角色。”她注意到了年龄问题,这比1987年版就是个极大的进步。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擅自修改原著,而且不是小打小闹,是把《红楼梦》原著的结尾统统舍弃不用;第二个问题就是演员年龄集体偏大,别的不说,晴雯进贾府的时候,年龄只有11岁左右,但你看看那个晴雯,说她21都有人信,年龄不像,表演得再好也是南辕北辙,何况,那版的《红楼梦》表演实在谈不上个“好”字,基本上也就是把台词念出来的水平。
话说回来,为什么寻找贾宝玉很难呢?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了生产贾宝玉类型气质的土壤。
贾宝玉的气质,概括起来说,大致有三点:一、懂事。比如他孝顺,他遵守礼法,他对人(当然,主要是女人)体贴;二、饱读诗书。这一点,现在能做到的年轻人实在不会有很多,我也听说过有孩子能倒背《老子》,而且是真倒着背,还赢得了很多专家学者的掌声(呸!),但能像贾宝玉那样看了《庄子》后能杜撰偈语的怕是一个都没有了;三、有想法。贾宝玉对流行观念,比如文死谏武死战等,能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目下同年龄的孩子就很难做到——他们都被大书包压得聪明才智尽失了吧,我想。
对李少红来说,最难的就是找出一个这种气质的演员,唯一比找一个这样气质演员难的,是她必须还得找两个——一个演少年贾宝玉(15岁前),一个演青年贾宝玉。
唯一比找两个这样演员还难的,是她找的两个人至少还要外貌相似。
找两个贾宝玉难,两个薛宝钗呢?两个林黛玉呢……如果李少红真要忠实原著人物年龄的话,我对该剧表示悲观。
当然,如果她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那——我更悲观了。
样板戏又杀回来了
《红楼梦》里看戏的段落非常之多,贾家甚至自己还养了12个小演员,都是色艺双绝之辈,有的还非常有性格,比如龄官,连贾元春小姐的面子都敢不给。宝玉、黛玉、宝钗等人显然对这些戏都很熟,比如第二十二回说到《山门》时,薛宝钗甚至能背出里面的唱词,说的是鲁智深,“漫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第四篇 天香楼夜总会(3)
的确是好词,这种饱含真性真情的诗句在后来的戏里是越来越少了,几近于无,尤其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些样板戏。样板戏里也不是没有好段落,参与创作的都是大家,想一点都不好,也难。比如这样的唱词:“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在我看来都很不错,但更多的是这种:“细读了全会的公报激|情无限,望窗外雨后彩虹飞架蓝天。江山如画宏图展,怎容妖魔舞翩跹!”“手捧宝书满心暖,一轮红日照胸间。”图解政策有之,宣扬个人崇拜有之,整体艺术质量可想而知了。
艺术质量是一回事,问题在于样板戏代表着什么,用五岳散人的话说,它代表着“强迫流行”,比我年龄大的人,大多都能听了上句接下句,不会唱都很难,在“文革”年代,不听不看样板戏,就没别的可听可看了。茨威格的小说《象棋的故事》就为我们描述了类似的可怕场景:一个人在纳粹监狱偶然得到一本棋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