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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楚天彻说。
穆烟芦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有风声吹过,偶尔还有落叶擦过她的脸颊,让她感觉自己在飞翔。突然间想起金庸的武侠经典,不由得暗想,这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还是天山派的“踏雪无痕”,将来有时间,一定要缠着他教会她。
等她睁开眼睛,已经身处那片静谧的竹林。月光清清冷冷地投下来,斑驳的竹影纵横交错,织成无数奇奇怪怪的形状。
想起那日来这里寻找项链时,他夺去了她的初吻,不由得面红耳赤。
楚天彻牵着她的手来到梅花桩左侧的一块假山石上坐了下来,谁也不说话,静静地融入到了这如水的夜色中。
“你的眼睛长得很像她,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仿佛夏日雨后的天空,蓝湛湛的,清凌凌的。”楚天彻突然说。
“谁?”穆烟芦充满了好奇。
楚天彻却答非所问:“但是,你是穆烟芦,不是她。”
穆烟芦知道,在他的心里一定深藏着一个他挚爱的女孩,就好像她的心里曾经一直深藏着他。虽然心里有些酸涩,但她仍是静静地听着,除非他想告诉她,否则她绝不会第二次再问他。
“她,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有你。”他说,目光里有浓浓的痛,那不是她所熟悉的始终泛着暖意的目光。
沉默,再度弥漫开来,与这夜的寂静水乳交融。
“烟芦,也许有一天我会伤害到你,但是请记住,你于我而言,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离开竹林前,楚天彻如此对穆烟芦说,而她深信不疑。后来,她才知道,这世上最美丽的语言原来是谎言。
目送楚天彻离去,轻轻地掩上窗户,穆烟芦慢慢地转过身。
“啊!”突然间,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床前竟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黑暗中,他目光如炬,冷冷地射向她。
男子慢慢地向她走近,她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竟然是皇上楚天胤。
“皇皇上!”她结巴着,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屋子里,而且是如此深夜。
楚天胤定定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女孩,心里痛极、气极。不知从何时起,悄悄地潜入她的卧室,静静地看着她沉睡时恬静的容颜竟成了他的习惯。是因为她曾在芦花荡旋舞,是因为她听得懂他的笛声,还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她,仿佛夏日雨后的天空,蓝湛湛的,清凌凌的,所以,即使她曾经将怡妃推下台阶,他还是将她调至东灵苑。可是,就在刚才,当楚天彻将她抱离卧室时,他终于发现,他被骗了。
猛地走上前,狠狠地掐住她的喉咙,他咬牙切齿地问:“是谁,指使你去芦花荡?又是谁,指使你雪夜前往凉亭听我吹奏横笛?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我而使用的伎俩?”
“没没有人指使我,一切只是只是偶然,我从未刻意地接近过皇皇上您。”穆烟芦异常痛苦地说,她快喘不过气来了。看来,皇上喜欢莫名其妙地掐人的喉咙,下一次,她得离他远一点。
楚天胤的目光倏地一冷,犹如寒冰,透凉彻骨,“难道,刚刚和你幽会之人不是睦亲王?难道,这一切不是他在幕后指使你?”
穆烟芦已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但仍是挣扎着摇了摇头。
楚天胤掐住她喉咙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再收紧,她竟然抵死也不承认,那么,他便成全她。
穆烟芦感到自己快窒息了,瞳孔不断地放大,再放大,他的脸开始变得模糊,但是她的意识却越发地清晰,她,快死了。
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破了,痛,肆虐地蔓延,就好像多年之前,他再也找不到她,再也看不到那双澄清的眼睛。仓皇地,他的手松开了。
穆烟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又一次死里逃生。等到呼吸终于顺畅之后,她狠狠地瞪着他,说:“皇上,您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偶然,跟睦亲王没有一点关系。他是这世上最最温柔,最最善良,最最纯净的人。”这一刻,她忘了眼前站着的是祈国的皇上,而她只是祈国的宫女,他如果要杀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就像刚才,只要他再稍稍用一点力,她此刻便不是站在这儿,而是躺在这儿。
“最最纯净的人?哈哈哈!”楚天胤突然狂笑起来,“穆烟芦,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纯净的人,除了像你这样没有脑子的傻瓜。”
“你我”穆烟芦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怜而又愚蠢的女主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