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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竟哆嗦成这样?”楚天彻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么,只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而已。”穆烟芦微笑着搪塞了过去。
霍思琪见状,连忙告退。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楚天彻问。
穆烟芦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你的生日?”
楚天彻摇了摇头。
穆烟芦偏着头又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颓然放弃,在“隐庐”里生活,她从未计算过日子。日出日落,自有它的规律,何劳她去操心?
“你呀,真是个傻丫头!”楚天彻叹道,“明日,离尚青云为你做手术的日子便整整一个月了,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明日,我脸上的纱布就可以揭开了。”穆烟芦接过了他的话茬。
时间怎么会过得那么快呢,悄无声息地,一个月就偷偷地溜走了。
不知为何,对于揭开纱布的那一刻,竟没有预想之中的期待与紧张,似乎并非因为她当真希望自己丑陋,而是因为她害怕改变目前的境况。她,已经习惯了“隐庐”的生活,甚至习惯了整日裹着纱布的生活。于她而言,“隐庐”是一个大壳,纱布则是一个小壳,她喜欢像蜗牛一样躲在壳里生活,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全、宁静。
“皇上,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会怪罪尚先生吗?”她问。
楚天彻的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这个话题早在手术之前便已经有了定论,何必再问。”
穆烟芦的心一痛,他,对她的容貌竟如此在乎?在乎到,他要用尚家整个家族的命来作为抵押。
这个晚上,楚天彻没有回宫,宿在“隐庐”,和衣躺在了穆烟芦的身边。
这个晚上,穆烟芦又做梦了,梦境无关容貌,而关系到那两串久已不在身边的水晶吊坠项链。
梦中,太后和娘亲为了项链的归属问题争吵不休。太后说,项链是她的,娘亲亦说,项链是她的。结果,项链被两人生生地扯断了,坠落一地,像是破碎的星星。
睁开眼,楚天彻已然不在身边,只有霍思琪在一旁候着。
“皇上说,他在湖心亭里等你。”霍思琪说。
“嗯。”
简单地洗漱完毕,又喝了一小碗红米粥,穆烟芦便匆匆地赶往湖心亭。
“隐庐”内有片人工挖成的湖泊,因状如月牙,故名“月牙湖”,湖心有亭,是为“湖心亭”。
虽是阳春三月,仍有晨风习习,撩起了楚天彻白色的衣衫,翩然若仙。
“皇上,能否将烟芦的水晶吊坠项链还给我?”一进湖心亭,穆烟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从梓柏回到盛京后,她曾不止一次地向他索要那两串项链,可是每次都无疾而终。
“我早已说过,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戴那两串项链!”楚天彻一脸的肃然。关于这两串项链的秘密,他不愿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乖乖地听话即可。”
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今的他,时常不可理喻。
“青云参见皇上。”尚青云走了过来。
一见尚青云到来,楚天彻立刻喜出望外,“朕快等不及了,你赶紧替烟芦拆了那些让人生厌的纱布吧。”
“青云遵旨。”
穆烟芦静静地坐着,心却难免有些激动,只是,竟不知自己是希望手术成功,还是希望手术失败。
紧紧地闭着眼睛,却仍然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纱布正一层一层地被揭开,让她想起曾经剥过的洋葱头。
她忽然听到尚青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随即是楚天彻惊喜莫名的声音,“我的傻丫头又回来了!”
可是,她的心,却陡然间沉重了起来。
“烟芦,赶紧睁开眼啊!”楚天彻急切地说。
穆烟芦慢慢地睁开眼,慢慢地低下头
湖中,一个清秀恬静的女孩正偷偷地打量着她,眉毛依旧稀疏,却墨黑胜黛,犹如弦月初上柳梢头,鼻梁虽不俏挺,却小巧精致,宛若白玉雕刻而成,唇瓣未曾开启,却娇艳欲滴,好像晨露之中盛开的玫瑰,最最迷人的还是她的眼睛,仿佛山涧的溪流淙淙而过,纤尘不染。
忽有飞虫从水面划过,搅碎了穆烟芦清秀恬静的容颜,搅碎了楚天彻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亦搅碎了尚青云落寞转身的背影。
其实,飞虫搅碎的又岂止这些,还有,她在“隐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