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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淡淡一笑,伸手在赵虎肩上轻轻一拍。说话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不容置喙。“听我的。”稍稍停了片语,又接着说:“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就要看你们能不能守住出口了。”
展大哥的脑子不是我这种人能理解的,赵虎一向那么认为。听到守出口的任务如此重要,赵虎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喇喇回答一声是就带上人马出了屋子。
只剩下了展昭一个人,四周一下子就安静到死寂。手掌触及扶梯冰凉的质地,多日来的忧虑焦急终将走向一个定数。展昭抿紧了双唇,每一丝触觉都尽情释放来感知未知领域里的危险。玉堂,我来找你了。
脚步踏在地上没有一点响动,双手持枪警惕哪怕是最细微的动静。这个地下室很大,用水泥墙分割开来只留出狭窄的通道,灯光很昏暗看不真切。昏暗灯影下,展昭灵巧穿梭于各条道上,双手稳稳托住巨阙枪身。此时此刻,展昭没有感到紧张,不只是哪来的自信,让他确定他们可以走出这片领域走出这场噩梦。
走到一条岔路口,其中一侧有很浓重的福尔马林味道,夹杂着肉类腐烂的气息极为刺鼻。展昭取出黑色口罩遮住口鼻,沿着墙根一路小心翼翼找寻进去,里面缺少灯光的照明还要昏暗。凭借出色的夜视力,展昭大约看出了上头成列的东西。圆筒状玻璃质地容器,透明色液体里漂浮着人体器官。
这些器官的肌肉组织已经因为浸泡而有些枯干发白,失去了在人体身上时的活力。展昭紧锁剑眉,目光很快地扫过这排容器。一对眼球,五根手指,其他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组织。近距离打量五根手指,纤长柔韧,和一般女子的手指比起来要粗上一些。想起白玉堂的手指,在他掌心留下微量触感,怎么看都有几分相似。展昭心里冷冷打了一个哆嗦,花冲对美是该有怎样的偏执,以至于企图用这样的方式保存下来。而白玉堂,不过恰好是一个符合他所有审美的存在,他会不会也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他眼中的美。受伤的耗子要独自应付一个变态冷血杀手,怎么看怎么吃亏。
飞快作下标记拍下证据,展昭愈加不敢耽搁,退出这条岔路向另外的地方寻去。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还萦绕着不愿散去,驱动他的神经变得更加警觉敏锐。
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一高一低。展昭在一刹那以为是幻觉,太过于心心念念而产生了幻觉。直到寻着声音一路过去,才发现,不是子虚乌有的幻念,是真真切切有人说话发出的声音。
高的声音很放肆,听不清说的话却可以很容易想象出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低的声音愈发渺远,但是恍若有灵性,轻易破开万千障碍阻隔一字一字叩击在心头。就像是火焰,在最柔软的地方烙下痕迹。这声音早在展昭心里想了千遍念了万次,早就深入骨髓就算是穷尽一生也不会忘怀。这样嚣张的任性的桀骜的声音,只是失了神采显得虚弱。这是,玉堂的说话声,只有他能演绎出这抹独一无二的风采。
手心里蓦然变得湿漉漉的,枪身紧紧贴在掌心。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期盼快一点再快一点,怨念这短短的路途从未有如今日一般漫长。
“啧,就你,连棋子也不够格。”从声音里很容易就能听出虚浮倦累之感,然而那张狂傲慢气死人不偿命的强调和之前一模一样。
花冲已经被激怒,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勉强维持话语的完整。“别指望那群警察可以救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些猪脑袋根本找不到这里来。”稍稍停顿些许,字迹从牙齿间厮磨出来:“告诉我,这个打了你那么多电话的人是谁?还发了信息问你的安危,到底是谁。”
“切,别搞得自己不是猪脑袋一样。不就是拿了丁月华当替罪羊么,咳咳,还没替成。”声音比之先前更轻更无力,强撑着一口气才说完。“谁啊,你又不给我看我……我怎么会知道是……是谁。”
许久的寂静,至少在展昭赶到之前一直都是寂静,然后是花冲忽然喷薄爆发的怒火。“这个人,到底是谁?”蓦然冰冷下来的气息,竟然在转瞬之间化为居高临下的威胁。“不说是吧,白玉堂你是我的,你,跑不掉。”
展昭手里的枪愈发扣得紧,食指指腹在扳机上一触即发。借目光丈量一下大致距离,还有五步。
少年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喃喃一句:“恶心,嘶……”撕裂的哼鸣被硬生生阻断,就是这般倔强,情愿咬破唇舌,也不肯把疼痛宣泄出分毫。赤裸裸的厌恶之情一点都不掩饰,像鱼钩的倒刺一样锋利寒冷不留余地,可以轻易勾起人的怒火。
花冲果真因这两个简单的字恼怒,应该是手下加大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