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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儿罕来了。”拔都走进帐内的深处,恭敬地禀告道。
“哦,快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一声苍老无力地声音。
赵诚走进了帐内,里面的光线十分地昏暗,让从阳光明媚的外面走进帐内的赵诚一时看不清帐内地物什,大概是这座大帐的主人的病情对光线过于敏感。只见拔都和他地十三个同母异母兄弟正围在一个半躺在厚厚软榻之上的老人身旁。
“不儿罕参见大殿下。”赵诚行礼道。
“免礼!”术赤抬了抬手。
赵诚抬头稍打量了一下术赤,术赤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五十,但重病在身的他看起来,却更像一个老人,他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光,虽然没有太多地活力,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术赤又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地儿子们都出去,拔都踌躇了一下,还是跟在他的兄弟们地身后走出了大帐,术赤的眼神随着拔都的背影移动,直到拔都消失在帐门之外。
“不儿罕,你说我的儿子当中,谁最出色?”术赤忽然问道。
“回殿下,当然是您的次子拔都殿下最出色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赵诚回答道。
“那你说,拔都与贵由、蒙哥这些同辈人相比,哪一个更出色一些?”术赤又追问道。
“这个”赵诚心中一懔,“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当年在怯绿连河畔,我与拔都殿下相处甚欢,也最谈得来,所以在我看来拔都自然是最出色的了。”
“呵呵!”术赤勉强笑了一笑,却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了,我这一次真的老了。”术赤抬起头来,盯着高高的帐顶,喃喃地念道。
“殿下”赵诚想找句安慰的话,却被术赤打断了:“不,这一次我真的迈不过去了,春天时我就病了,时好时坏,现在我都卧床不起了,走不出毡帐了。看到你们这样年轻人,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不知殿下召我来,有何事要对我吩咐?”赵诚问道。
“不儿罕,你相信伟大的长生青天真地存在吗?”术赤又突然问道,让赵诚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凡夫俗子。神灵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呢?长生天或者别的什么神灵,应该存在吧?”赵诚回答道。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你突然出现在我父汗地帐内。这就是长生天的神奇的力量。”术赤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所以说像个来历不明之人,正如我一样。”
“殿下妄言了!您是成吉思汗的长子,您身上流着成吉思汗的血。”赵诚纠正道,“孛儿只斤氏是您的姓氏!”
“孛儿只斤氏?”术赤冷笑,在这光线昏暗的帐内,令人毛骨悚然。他地面孔变得狰狞起来,扭曲得让赵诚心生寒意,“是的,我姓孛儿只斤氏,多么高贵多么令人尊敬的姓氏啊!为此。从懂事起,我拼命地练习箭法,为得是让自己配这个姓氏;后来打仗了,每当有事我总是要求领军冲锋在前,只希望让我的父亲满意,哪怕他能当众夸奖我一句;我拼命地维护自己身为成吉思汗长子的身份,哪怕弟弟们在背后说我坏话。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赵诚不敢应声,默默地听着。
“察合台说地对,我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我有什么资格排在他的前面?”术赤又道。他说到此处时,情绪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以致于他的话时断时续,吐字不清。
“他说的是蠢话,成吉思汗七年前不也是当众承认您是他真正的长子了吗?当时我也在场啊。”赵诚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儿罕,你与我一样,都是来历不明之人。”术赤陷入了身份的迷茫之中。要是以前。他可不会这么说,至少口中不会这么说。“我召你来,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若是秘密,殿下还是不要告诉吧?我可不想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赵诚拒绝道。
术赤却说道:“不,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是跟你有关,我若是死了,这个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赵诚大奇,不会是关于不儿罕圣山之巅的神奇事情吧?
只听术赤自言自语道:“当年你突然出现在这父汗的帐内,这让我父汗吓了一跳,当年的大姗蛮阔阔出说要杀了你,我父汗很害怕,怕招来长生天的愤怒。于是我母亲就建议将你送到不儿罕圣山自生自灭。他们要让你这个来历不明之人死,而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偏要让你活。可笑地是,居然人人都相信我编的谎言,哈哈!”
术赤不知从何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