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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应了是,心里却奇怪王成向来不在乎穿着之事,今日怎么突然挑了起来。
待穿戴整齐,新袍子将王成越发衬得儒雅温润,他在铜镜里照了照,自己也觉得满意,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冠,正准备出门,却听窦氏问,“郎君今日是要去哪里?”
王成素来敬重自己的夫人,也知道自己的行踪瞒不过窦氏,便直言道:“安乐公主请我去那边府上品茶。”
窦氏如何能不知道王成的去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这才问出声的,她明知道王成对安乐不可能有什么真心,但看他居然为了安乐而反常地挑拣衣物,整理仪容,心里就有些不安。
王成安抚地捏了捏窦氏的手,“你别多想,如今三叔虎视眈眈,我必须争取中州的支持。”
窦氏心里想的却是,一个出嫁了的安乐公主哪里就能影响臣子的迁除,只她并不能泼王成的冷水,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房如今地处劣势,安乐公主哪怕就是一根稻草,并不能救那溺水之人,但人绝望的时候就是稻草也是想抓住的。
王成如今的处境便是如此。
在公主府的岁寒亭里见着云德公主也在座时,王成心里是有一点儿遗憾的,不过来之前他也预料到了这情形,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以为可以和安乐公主单独相处而已。
王成觉得安乐公主小小年纪,那冀侯又是个风流的,对她恐怕并不上心,这才出门四处玩耍,既然连侍卫都能引得她另眼相看,他觉得自己的机会也不会太小,那日在难老泉他于姬央面前也是有意卖弄。
见着姬央就在亭里,王成又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迈步往前。
姬央虽然觉得王成的举止有些造作,可并不以为意,她对他这个人并无一丝兴趣,只是难得有人可以论茶经,这才请他过府的。
彼时姬央正在煮水,她手边是一个小风炉,上面坐着铜铫子,见王成走进来,请了他入座,也不再多话。
王成见姬央几近虔诚地从陶罐里舀出茶叶放入碗中,那铫子里的水刚好沸腾,她左手轻轻拉着自己右手的宽袖,提起铫子在碗里注入水,待那水面堪堪没过茶叶便停了手,又从旁边拿起碗盖扣在茶叶碗上,轻轻晃了晃,又将那黄褐色的茶水滤去,再重新倒入水,这才递给云德公主和自己二人。
虽然昨夜大雪,但姬央穿的依然是宽袖薄衫,只外面罩着灰狐毛大氅,显得写意风流。她那套煮茶的动作虽不见特别,可被如斯美人做来,仿佛春水漾波,未闻茶香,已知必定是清香扑鼻,甘甜润口。
“如此喝来倒也的确清香。”云德评了一句,她今日来品茶不过是看在姬央的面子上而已,于此等不入流的东西她本是不上心的。
王成听见云德公主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看姬央的手都看呆了去。那纤纤玉手无论是提壶还是执杯都异样雪白可爱,恨不能握在手里细细把玩。
(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应该不是晋江意义里的甜文。
所以弃文、存文我觉得是很明智的选择。
文走的是小众路线,但求几知己尔。
作者唯一想做的,大概就是坚持自己了。
☆、慈母心
王成端起茶碗; 举袖遮面饮了一口; 果然是清香扑鼻,唇齿留香,比昨日难老泉水煮的茶似乎又更别有清香。
果然是知音。
姬央立时笑了起来; “大公子的鼻子真灵,煮茶的水是还是难老泉的水; 只是这两日我叫人铺了细砂石在水底; 再过滤了一遍; 泉水更清冽一些。”
王成没想到这茶水得来如此不易,不由笑道:“只有公主这样风雅的人才想得出如此精细的煮茶之水。”
姬央得意一笑,旋即又有些惋惜道:“可惜器具却不趁手。这茶碗粗大; 色泽也暗沉,只能品茶而不能赏茶。若是能烧出细白瓷就好了,那便可以赏茶汤之色了。”
王成一听姬央说起茶器,也大感兴趣,他也时常叹息品茶之具太粗俗而不配这茶君子。只是时人不爱茗茶; 也不觉饮茶风雅; 甚少钻研用心。
“洛阳宫中的造办司下倒是有专门的窑厂为宫中烧制瓷器,待我写明要求; 绘了图叫人送过去,希望下回咱们再品茶的时候; 就能有趁手的茶器了。”姬央道。
借着这个话题,王成很想对姬央说下次还不知道他有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只是因着云德公主在侧; 许多话他都不能直说,毕竟她可是他三叔王忱的姘0头。
一时间姬央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