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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记不得,它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样习惯的,只知道第一次看到这座石像的时候,它还是一只什么都不懂得的小猴子,现在呢。它从小不点成长成了整个猴群最强壮的猴王,有七十二个妻子……
族群。妻子……,这些猴王过去几年孜孜以求的东西,突然间就让它觉得很是厌烦,与它们呆在一起,远远没有这么缩头缩脑地蜷在石像肩膀上来得舒服。
父亲……,这样的概念,猴王没有过,它只是知道这样很舒服,舒服得希望一辈子都能这么下去。
“吱~”
猴王突然惊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发出恐吓的叫声。
这是它的地盘,族群之中,无论是其他猴子,还是它的妻子,一个都不准过来,其他生灵更是不行。
除了……
猴王眼睛重新眯了起来,它看到一只有着漂亮翠羽的鸟儿落下来,占据了肩膀的另外一边。
猴王甩了甩尾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紧接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重新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只翠羽鸟儿,来得比它还要早,它早就习惯了,与其一起分享这个——家。
翠羽鸟儿同样对猴王视而不见,它在石像的肩膀上蹦来蹦去,好像是在用两只嫩黄的爪子在丈量着什么。
犹豫了好半晌,它颓然放弃,找不到安放鸟巢的好地方。
在这里,翠羽鸟儿一样觉得很舒服,很安全,每隔一段时间,它就会飞回来,叽叽喳喳地对着石像说话,仿佛石像能够听得懂一样。
现在它要下蛋了,需要一个温暖的巢,需要一个让它觉得安全的地方……
翠羽鸟儿和猴王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蹦跶到石像的头顶,更没有想过在上面筑个巢。虽然,那里怎么看都是一个上好的筑巢位置。
只是它们都知道,只要站到石像头顶上面,就会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侵染,莫名地悲戚,莫名地流泪,莫名地痛苦与绝望……
这种东西,在它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当初的印象它们太深刻,以至于在之后的数年间,只要想起就浑身哆嗦,再没有尝试过。
它们若是胆子再大上一点,不难发现,曾经笼罩在那里,仿佛可以感染一切的悲戚,早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咔嚓~~”
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崩裂。
细小的沙石滚落下来,滚落平台,在峭壁上砸落再弹起,引出回荡声声,如之前惊动了猴王的声音一般,像极了一声叹息。
习惯性陷入沉睡的猴王和翠鸟一起惊醒过来,随即,无论是猴脸还是鸟脸,尽皆浮现出了一种名叫恐慌的神色。
在它们眼中,之前看上去还如常的石像正在发生着惊人变化。
蛛网一般蔓延,无数细小的裂缝爬满了石像。那些裂缝如是活物一般游走,不放过石像身上任何一位位置。
那一声声的龟裂响动,一颗颗溅落下去的砂石,正是源自石像本身。
惊慌之下,猴王狼狈地从石像上爬下来,连滚带爬地离了凸出平台,又心中不舍,重新在平台上冒出头来,紧张地盯着石像变化。
翠鸟展翅而飞,又不远去,就那么声声地鸣叫着,在石像与平台的上方盘旋。
“哎~~”
一声叹息,蓦然而起。
“三年~”
“三年了~~”
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初始时候生涩无比。好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倍显苍凉。
随后,声音渐渐圆润,然而其中蕴含的沧桑味道,却如老酒陈酿下来,无形中感染得猴王和翠鸟潸然。
“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一唱三叹般,男子的声音如同从三年之前传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彻悟。又有倔强,隐含骄傲,如历经了暴风雨与雷霆电,洗涤过后焕然一新的挺拔大树,傲视俯瞰。
“咔嚓~~咔嚓~~~”
龟裂声音密集到了极致,一股无形的风蓦然而起,环绕在石像周围,卷起碎石与烟尘,显得浑浊而狂暴,如要将三年沉淀下来的沉郁一起席卷。
翠鸟更加的高飞。猴王用爪子挡住了眼睛。
距离这一番惊变最近的它们即便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依然看不见在风暴的中心。到底有什么事情在发生是?
“啊啊啊~~~~~”
突然——
一声长啸传出,恰似一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