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褚盈(第1/3 页)
“见到我,你很意外?”霍间重向走在身前的沉竹问道。
“夫君这是哪里的话。”沉竹笑着回应道,“夫君能同我一道归家,我高兴还来不及。”
院落中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落在霍间重的肩上。
沉竹看到,踮起脚来,用左手将他肩上的落叶拍下。
“你的手,何时伤的?”
霍间重握住沉竹将要收回的手,看着她指尖留下的疤,语气中有着不愿让人发现的担忧。
沉竹的警觉在一时间内被唤醒,她急着将手从霍间重的禁锢中抽出,但奈何眼前人的力量太大,让她无法逃脱。
“这伤有些时日了,那日一时兴起同霍任芙一起在府中厨房做些菜,不慎切到了手,已无碍了,多谢夫君关心。”
“等回到燕京,我去拿些药膏给你,只是这伤看上去确已有些时日了,不知疤痕是否能够去除。”
“不论这疤痕是否能去除,夫君能记挂着我,我心中便已欢喜了。”沉竹将被霍间重握着的手收回,面上带着笑同霍间重说道,“时候不早了,明日章征的喜宴上夫君还要帮着照看些吧,不如我服侍夫君早些安置?”
“我走的这几月间,可有发生些什么事?”
霍间重终是将藏在心底的问题问出,他想知道为什么离去前她对他的那份爱意消失不见。
“哪里有发生什么事,夫君多虑了,只是与夫君一别数月,有些思虑过度心神不安罢了。近日,我也去城中药铺配了些安神的药,夫君不必为我担忧。”
话音落下,沉竹似是在霍间重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失落,但当她想捕捉到那抹失落之时,却再也找不到踪迹。
次日,霍间重比沉竹先行离去。
章征的宴席定在日落之时,沉竹在赵家用过午饭后,才同赵父赵母道别,去到了章征家门前。
在门前接待宾客的人,沉竹大都在先前她与霍间重的喜宴之上见到过,那些人显然也识得她的面容,将她带至早已抵达院中霍任芙的身边。
“嫂嫂可是来得巧极了,接褚姐姐的轿子马上就要到了。”
“夫君呢?”
“嫂嫂不知吗?兄长前去接亲了,待会儿应当同褚姐姐的轿子一并来。”
“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夫君昨晚是同我说过。”
沉竹这边说着圆场的话,那边门前人群突然喧闹了起来。
“大约是兄长他们到了,嫂嫂可要随我靠近些看?”
不待沉竹给出答案,霍任芙便兴高采烈地挽起她的胳膊,将她带至门前的庭院。
红色的喜轿在门前停下,喜婆牵着褚盈从轿上缓缓而下,深红色的裙裾坠在身后,扇下的面容带着笑,连眼角都流露出喜悦来。
沉竹忽地在想,自己大婚之时,可曾有过这样的喜悦。
虽有着人群遮挡,但沉竹还是一眼看到了身前戴着大红花的霍间重。
鲜艳又夸张的红花将霍间重周身冷峻的气氛柔和了几分,他嘴角挂着笑,眼中依旧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可今日沉竹却意外地看清他深藏于眼底的情绪,疑惑、怀念还夹杂了几分难过,像是透过重叠的人群直至抵达了她的心里。
霍间重也看到了她,可眼神却直直地从她面上掠过,像是看一个丝毫不相熟的人,径直向前走去。
霍任芙也拉着沉竹走去前厅,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章征的父母坐在厅堂之中,看着新人在他们面前躬身行礼,面上浮出了更多的笑容。
他们和蔼的面容让沉竹想起赵父赵母,他们也曾给予她这样的笑容,可这笑容属于死去的赵叶芊,并不属于她。
在院中用过喜宴后,沉竹同霍任芙先回到了府邸。
霍任芙在宴上多吃了几盏酒,醉意在跨入府门之后发作,沉竹将她扶入房间后,便回到了主屋,打开窗子,吹着冷风。
可她的意识本就清醒,无需冷风来唤醒。
当浑身散发着酒气的霍间重归来之时,沉竹依旧在窗边坐着。
“不冷吗?”
听到询问的沉竹扭头看向刚进房门的霍间重,他的眼神混沌,显然是不清醒的模样。
沉竹无心去应付这段不会在霍间重脑海中停留至明日的记忆,她不回应,依旧静静地吹着风。
霍间重将房门关了两次才关上,他脚步摇晃,不稳地瘫坐在沉竹所坐的椅子旁。
“你从不回应我。”
霍间重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