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陈掌柜之志(第1/2 页)
又是一个艳阳天。
今日是刘曜与华佗十天之约的第一天,也是新式薄饼上市的第一天。
刘曜在客栈后院站桩、打太极拳、练剑结束后,来到了客栈一楼大厅。
这两天客栈里的人已经对他练剑见怪不怪了,所以他打太极拳和站桩自然也被旁人理解成在练武,到没有谁乱说什么。
他像一个普通的食客坐在靠近前台的案几上,目光来回在门外摊点上扫视。
从早饭过后,一直到中午,他每隔一会儿就向陈掌柜询问一次新式薄饼的销量。
“多少张了?”刘曜已经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询问这个相同的问题了。
前台后的陈掌柜翻了一下手中的账本,笑眯眯的道:“回少主,半刻钟前属下记录的销量为七十八张。”
刘曜皱了皱眉头道:“快午时两刻了吧?”
陈掌柜走出前台,弯着腰恭敬的道:“少主说的不错,又该进行新一轮的记录了,容臣下计算片刻。”
刘曜等了片刻,陈掌柜笑嘻嘻的回来禀告道:“少主,那新式薄饼销量刚才又增了十张。”
不知不觉中,陈掌柜已把他自己当成了刘曜的家臣,对刘曜的称呼也从“尊驾、刘君”改成了“少主”,自称从“鄙人”变成了“属下、臣下”。
面对刘曜时,陈群庆不知该如何自称最为恰当,于是一会儿“属下”,一会儿“臣下”。
春秋秦汉时期,任何地位低下的人都可自称为“臣”。
最初象形文字“臣”代表的是男性的奴隶,春秋时期形成了家臣制度,隋唐之后臣的自称才逐渐变成相对于君主的称呼。
目前东汉中后期,自称“臣下”也是少数,已趋向于相对“君主”的称呼。
刘曜虽没有拒绝和阻止,但也没有明确表示答应。
在陈掌柜看来,刘曜如果轻易接受了他的认主,那才会让他觉得心里不安。
这个时代的士人,大都很有傲骨,对自己道德要求高,对臣属幕僚的要求也高。
所以,陈掌柜认为,刘曜是在考验他,只要他能本本分分干好对方交代的事,早晚会获得认可。
毕竟,在这个年代,普通人一旦靠上世家大族,不仅会获得更多的机会和资源,即便不小心犯了死罪,也可以走世家的关系得以活命,这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中国历史上的士族,又称门第、世族、世家、门阀等。
因为门阀的存在,导致从两汉到隋唐初期,朝廷的重要官职往往被少数氏族所垄断,个人的出身背景对于其仕途的影响,远大于其本身的才能与专长。
直到科举制的成熟,才打破了世家独大的格局,给了后来的寒门士子一条光明正大的晋身之路。
“我听说,陈掌柜祖上也曾出过将军?”
刘曜看着案几上的账本,没有抬头,就这么直接问道。
他的言外之意有两层。
一是问对方为何会沦落到经营客栈的地步。
毕竟这个时代开客栈挣的钱可不多,商人的低位虽不如工匠,但至少和农人差不多,还没有到后世朝代被视为贱业的地步。
二是质问对方。
陈掌柜祖上既然也阔过,那他好歹要有个志向,不说超过祖上,起码他现在遇见了刘曜,至少要告诉刘曜他想要什么,可他一直没有明说,连暗示也没有。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桌椅板凳,所以陈掌柜是跪坐在刘曜对面的案几下。
他双手并拢,深深鞠躬行礼道:“回少主,此事说来惭愧。属下年幼时,大父获罪入狱,大母心痛而患疾卧榻不起,阿翁与阿母变卖家产,费了诸多力气历时三月才换大父自由。”
“时大母病重,可恨家中再无钱粮,大父入山狩猎欲以毛皮置钱,却遇大虫而重伤。可恨,那岁属下大父大母同月而逝。”
说到这里,陈掌柜握紧双拳,面露悲愤之色道:“故属下立志,要做一方之大富,让子孙再不受无钱财之苦,有诸子论著可读,有成为士人之机会!”
在这个时代,一般人口语化称呼自己的祖父叫大父、王父,祖母叫大母,父亲叫阿翁、阿父,母亲叫阿母。
刘曜融合了刘表过去的记忆,非常清楚士人身份的重要性。
在汉代,士人特重士名,所谓士名即人格名望、风骨气节及学识才能。
一个士人,一旦成为名士,其功利官位将会接踵而至。
所以,凡是有志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