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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
“皇上,是哲颜愚钝了,竟错怪了皇上。”
厉哲颜抬起头来看着“皇帝”,深茶褐色的眼眸略带愧色。方才颂儿已经告诉他了,当时梁烨初的险境,并不是他刻意帮着、纵容盛丙寅的。是盛丙寅仗着功高权重,竟敢威逼皇上。
这,这是发生什么了?梁荷颂纳闷儿于厉哲颜的转变,忙扶他起来。天这么冷,他跪得这般干脆脆的,伤了膝盖可怎么是好。
“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梁荷颂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关心,不过厉哲颜并不知道跟前的皇叔已经换了个灵魂,因着那话中的关切心头一暖。
“皇叔,是哲颜冲动了,辜负了皇叔一片信任。”
厉哲颜对她面带微笑,突然态度变得亲厚而尊敬,梁荷颂一下适应不过来了。难道,其实哲颜哥哥和皇上关系本是很好的?要知道,哲颜哥哥虽礼貌谦恭,但从小便异于常人的优秀,骨子里有着自负,不经常尊敬谁的!
当然,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厉哲颜那个学识渊博、文武双全的神秘师父,其实就是他从前的十三皇叔,厉鸿澈。
厉哲颜二十二岁,厉鸿澈二十九岁。虽然厉鸿澈只长了他七岁,但厉鸿澈从小聪颖非常,看书学习堪称过目不忘,文从大晋第一博学之人“黎大学士”,武从曾经的大晋第一勇士尉迟斌老将军,是以学识武功都难有人及!二十出头便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不过,厉鸿澈在有夺位之心以前,都未曾表露,是以没人知道他少时就这般厉害。
三王爷病弱,势力单薄,在六皇子在位时期,受了禁足,厉鸿澈当时同为亲王,便照顾厉哲颜多些。而后厉鸿澈突然雷劈了天灵盖似的,不低调了,暗夺了昏君六皇子的皇位,才让三王爷一家得以安枕。
厉鸿澈论年龄是厉哲颜兄长,论辈分为叔父,论学识他又算是他半个老师,厉哲颜又不尊敬厉鸿澈。
当年“宫…变”,厉鸿澈便是利用的盛丙寅之势力。是以,上回梁烨初、梁荷颂兄妹遭难,他收到风声说皇上之意,意欲打压尉迟将军的势力,是以便信了。若不是方才亲口听梁荷颂说了真相,他恐怕此刻还疏远着“厉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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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梁荷颂在从厉鸿澈口中得知了那些过往之后,心下无限崩溃。
哲颜哥哥啊哲颜哥哥,那些“好话”都不是我说的。指不定,有假呢!
暗暗吐了口气,梁荷颂瞥了一眼厉鸿澈,没忍住嘀咕道:
“皇上自个儿说自个儿好话,竟也不脸红……”
厉鸿澈冷眉一拧,拿了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缓缓走过来,把书摁在梁荷颂怀里。
“不记完《离骚》,不许睡!”
什……什么骚?
梁荷颂一个没听清。这东西,他还没教过她呀!怎么记啊……
厉鸿澈说罢就宽衣解带,打算上床歇息,耳边隐约听见那女子低声自言自语——
“名字起得太没常识了……梨怎么会有骚味儿?羊骚还差不多……”
厉鸿澈暗暗给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羊肉确实挺骚气的。厉鸿澈掀开被子,却直对上一双鬼火似的绿幽幽的眼睛,幽暗中直惊得他差点一个劈手劈去!
!!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成日里在屋子里乱窜的黑猫么!它大喇喇地盘在他的枕头上,甩动着尾巴梢儿敌视他,一点让的意思都没有!
梁荷颂抬头便发现,皇上正与贤太妃冷眼对视!气氛紧绷!流血冲突一触即发!
贤太妃也是,如何也不能把屁股搁在皇上后脑勺和脸搁的地方啊!而且看样子毫无妥协退让的意思,尽是挑衅。
梁荷颂心下一急,急中忽生一计,麻利儿地挑了块儿酥肉饼,往床边一扔——
只见床上黑影一闪,扑到床下,将那还未落稳、在地上跳的肉饼,紧紧叼住!“呜呜”地左右环顾、恐吓着莫须有的抢食敌人,又四脚一晃、身子一闪,叼去无人看得见的黑角落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罢,贤太妃又回到原地翕动者鼻子闻了闻那地,将方才散落的碎粒儿都舔了两嘴,似意犹未尽……
31。不当走狗!
这是冬狩出行前一日。
长春宫里宫婢进进出出地忙得不可开交。
“娘娘,这是皇上去年冬狩赐给娘娘的兽毛披风,这回带上吗?”
“带,当然带上!把重阳皇上赐给本宫的金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