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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琰也是头一回现场看到王雱砍价,这家伙分明是用压倒性的计算能力去欺负人家。回去的路上,司马琰忍不住和王雱小声嘀咕:“你玩得可真开心。”“下回我把砍价机会让你。”王雱理所当然地说,“我爹太厉害了,我需要找回点信心!欺负别人很减压的,不信你下回试试看。”司马琰:“……”她真没见过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家伙。好在王雱现在年纪小,长得又可爱,一般人都不会和他计较。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走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啼哭。王雱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衣着破旧的中年男女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那小孩儿穿着华贵,瞧着不像普通人家的。王雱见那对中年男女贼眉鼠眼,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那小孩又哭得厉害,顿时拉住司马琰说:“有古怪。”司马琰也瞧见了,她和王雱对视一眼,齐齐拉住吴氏、张氏的衣摆,吴氏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不由俯下身问:“怎么了?是渴了还是馋了?”王雱摇摇头,对吴氏说:“您站这儿,我到前面和官差说几句话。”吴氏还没来得及反对说“这可不是扬州”,王雱已经灵巧地溜过去,拉住一个面相忠厚的差役给他指了指正在往巷子里拐的那对男女,飞快地把古怪之处说了出来。那差役年近中年,家里也是有小孩的,最恨拐卖小孩的拍花子,顿时也顾不得太多,当机立断地领着其他人去追堵那对中年男女。这时吴氏已追了上来,见差役们都去追人了,不由问:“怎么了?”“没什么,发现拍花子拐小孩啦。”王雱主动拉着吴氏的手,“娘你可得把我牵紧点,要不我可就被人拐走了!”吴氏“呸呸呸”地连啐好几声,骂道:“不许说这种话。”张氏也从司马琰口里知道她们和拍花子擦肩而过,心下不安宁,赶紧和吴氏说:“我们快回去吧。”吴氏平日里是个爽利人,但遇到这种事还是挺害怕的,也牵着王雱快步回了外城。吴氏还和张氏说:“往后要买什么还是直接在这附近买好了,都是读书人,没那么多三教九流的人到处游荡。”张氏深以为然。平时她们总唬孩子说外头有拍花子,实则对京城的治安还是非常放心的,这回差点直接遇上了她们哪能不忧心。两人各自回了家,张氏把东西放下,与司马光说起方才遇到的事。说完了,张氏又感叹:“那孩子胆子真大,又聪明。我和妹妹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 王安石回到家,也听吴氏说了大相国寺那边的事。大相国寺那边偷儿横行,三教九流之人到处游荡,王安石也觉往后吴氏要是想去得更谨慎些。临近过年,王安石不必再去朝廷报到,走动却多了起来。他从弟王沆是今年及第的,正在京城接受“公务员上岗培训”。所谓的从弟就是堂兄弟,王沆的上岗培训也结束了,赶紧过来见嫂子和堂侄儿。王雱对这族叔没什么印象,不过人都来了,该喊人的时候还是得喊人。王沆看着他感慨:“兄长许多年没回临川,我们都没见过侄儿。”王安石笑着应和。他母亲是续弦,父亲前头还有个妻子。后来父亲得了官职,带着妻儿和祖母到任上生活,回去临川王家的机会便少了。前些年父亲去世,灵柩暂葬江宁,他们兄弟几人一直商量着要选个好日子、挑个好地方正式为父亲下葬,这耽搁来耽搁去一直没成。听着王沆说起临川诸事,王安石也十分怅然,表示等上头批下葬父之事后一定回临川小住。叙过旧,王安石又不动声色地提起吴氏她们在大相国寺碰到的事,嘴里假意说道:“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小小年纪的,胆子这么大,连这种事都敢掺和。”“兄长教训侄儿做什么。”王沆觉得王雱这事做得很对,“若是叫拍花子把人拐了去,那才叫不对!叫我看,我这侄儿聪明又有胆识,遇事不慌,不莽撞、敢出头,将来一定有大出息!”王安石被王沆这一通夸,浑身舒泰,对这从弟观感颇好,热情地留王沆用饭。王雱一脸无语地坐在一边,看着王沆的眼神满是怜悯。恭喜,您已加入“炫娃狂魔炫耀对象候选人”名单,以后一准能经常在信里看到你夸的这些“一定有大出息”的事儿啦。王安石一向是节俭的,可敌不过王雱这样爱吃那也爱吃。以前家里没钱,王雱想吃也忍着,懂事得叫吴氏心疼。手头宽裕之后,管着钱的吴氏花钱也大方起来,每顿至少都是带荤的!王沆起初见王安石租住的地方小,还想着自己从兄日子是不是挺困难,自己是家中独宠的,手头宽裕,要不要找机会匀些银钱给从兄。结果一顿饭吃下来,王沆便打消了这念头。他这从兄住的不好,吃得却颇不错,吃过饭侄儿还提醒他从兄说早说好了等会儿要去澡堂洗澡的。这小日子过得真美!难怪他这回见了从兄感觉有哪里不同了呢,原来是原本邋里邋遢的衣服变得干干净净的,须发也打理得很不错,和离开临川时着实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大概是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