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惊心(第1/3 页)
“陈年家中临时有事,景王便邀我到了府中。方才可是惊到你了?”霍间重边说边牵起沉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的心。
“幸好是夫君。不过夫君怎会在此间屋内?此地又是府中何处?”
“我与王爷饮茶之时不甚将茶水落到了衣衫之上,便来此处更衣。夫人怎会在此处?”
“怎会如此巧?我在后院同王妃娘娘饮茶时,也不甚将茶水倾洒至身上。我本在不在此,可今日带备用的衣裳之时,一时大意将腰间的绦带不知忘在了何处。我叫沁兰帮我去问芙儿去借,可等了半晌,不见人来,我心忧失了礼数,便想着出门看看,可我对王府中布置不甚熟悉,现下看来大抵是走错了方向。我未穿外衣,方才见一众巡视的守卫朝我而来,失了神,便躲到了这间房中。”
沉竹坎坷又自然地说出这番说辞,眼睛直直地看向霍间重,见对面的人将视线下移看向她手中的匕首,她即刻将匕首丢到了地上,随后轻快地说道:“这匕首是我父母给我,叫我用来防身的,而今碰到夫君,便不需要了。”
霍间重却将她丢在地上的匕首重新捡了起来,温声说道:“如何不需要?夫人日后还要拿着防身。”
在霍间重将匕首递至自己手中之时,沉竹心中庆幸着,她今日未将赋凌司的那把匕首带在身边,而是选了此去滁州临走时,赵母交予她手中的匕首用来防身。
“夫君说得在理。”沉竹将匕首重新握在了手中,“不知夫君可否帮我一个忙?”
霍间重听后点点头,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沁兰现下应当已取来了绦带,不知夫君能否为我将外衣和绦带取来?”
“自然。你在此处等我,莫要随意走动。”
说罢,霍间重便出了门,前去为沉竹取来外衣和绦带。
待霍间重走后,沉竹再次出门,不过此次她并未走太远,只是将此屋附近探寻清楚。
屋内没有深色的衣物,只有着白色的外衣和青色的内衬,这显然不是霍间重的衣物。
如此,霍间重刚才的那番说辞便不甚可信。
能让霍间重找借口搪塞于她的,除去廷正监的事宜便是涉及边疆的战事。
此屋绝非是供人更换衣物那般简单。
但沉竹无意去找寻这间屋中是否存在着暗室机关,她心中将界线划得分明,只做自己份内之事,其余的事情该由沁菊来完成。
在霍间重再次回到此处时,沉竹早早地就候在了屋中。
他手中拿着她素色的外衣和一条粉色的绦带。
“芙儿今日备下的衣物看来与我今日备下的衣物有些相像,这绦带刚好与我这身衣衫相称。这样也显得更得体些。多谢夫君为我跑着一遭。”
沉竹说着,从霍间重的手中接过衣物,开始将外衣套在自己身上,将绦带系在自己的腰间。
到底是别人的衣物,沉竹在系腰间的绦带时总是不顺手,一连试了几次都不曾系好。
“可要我帮你?”
不待沉竹回答,霍间重便自顾自地走至她的身后,为她将腰间的绦带系紧。
“夫君可会?”
“会一些,幼时曾为霍任芙系过几次。”
说完这句话,霍间重就已系好,重新走至沉竹的身前。
“多谢夫君。”
“你不必每日想着如何得体,如何礼数周全。”
沉竹疑惑地看向霍间重。
“有我在,你今后不必时刻绷着弦,我会让你和霍任芙在燕京城中过上安稳日子,不遭受他人冷眼。”
“我知晓了。”沉竹缓了一会儿才回应道,“芙儿在后院应当等得急了,我先行一步,夫君今晚可归家?我在家中等着夫君。”
“你先去吧,今日归家,大抵又要晚些了。”
沉竹点头答好之后便离去,顺着霍间重为她指的方向返回了后院。
重新回到后院亭台时,霍任芙同薛祁正聊得火热。
看到这一幕的沉竹,在一旁站了很久,没有上前打扰。
一瞬间,她忽地感觉到自己其实不属于这里,她所背负的秘密成为了桎梏,将她困在此处,挪不动脚步。
亭中的二人谈笑着,好似有说不尽的话。沉竹到底还是走上前去,同二人打着招呼,听着霍任芙和薛祁讲着话,自己心中也好似有一部分被剥离。
日色西沉,沉竹同霍任芙乘车从王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