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Op.01 No.02 忽闻玉笛(第1/3 页)
巷子口右拐是另一条更为狭窄的巷子,再往里走上十多米就能看到一道楼梯的入口。破败不堪的巷子两边是布满泥土和爬山虎的红砖民房,左手边的墙面上有白色涂料写出的巨大的“拆”字。
正值晌午,巷子上空纵横交错的电线犹如一张巨型的蜘蛛网从天而降,由此遮挡了一部分的阳光,使得狭窄老旧的深巷显得有些昏暗。
席朵走到巷口的小卖部买了捅挂面,小卖部的大爷问她要不要再搭根火腿肠,她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顺着又窄又陡的木头梯,席朵拎着白色塑料袋回到了自己位于三楼的出租房。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就发现单薄生锈的铁皮门上贴着一张白色的字条。摘下一看,才知道是房东催缴房租的通知。将纸张揉碎捏在手心里,席朵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走进房间。
房间面积不大,放下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后只留下一条逼仄的过道,她在仅剩的空位上布置了一张二手书桌,又在上面放了个电煮锅,而所有的书则像垃圾一样被堆放在床底下。
往电煮锅里加上一些自来水,等锅底开始逐渐往上冒泡泡的时候,席朵取出刚买回来的挂面下了一些到锅里,又等了几分钟沸水咕噜噜地翻滚起来。
拔掉电源,打开锅盖,缭绕的烟雾在眨眼间腾升到半空中,宛如清晨的迷雾一般。
席朵从杂物里翻找出一双一次性木筷,同时熟练地滑开手机翻阅起招聘信息,挑起一口挂面刚准备送到嘴里,身后弱不经风的铁皮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砰砰——砰砰——”
席朵疑惑地回头问道:“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席朵猜测此时站在门口的肯定不是房东,她那个房东每次来找她的时候都是扯着嗓子在门外吼几声,敲门绝对不是她的风格。
席朵警惕起来,轻手轻脚地摸着到门后又问了一句,“是谁在外面?”
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请问席朵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这声音清冷悠扬,好似春日的微风拂过玉笛奏响悦耳的篇章。
席朵凑到门缝里往外张望,只见一个陌生男人侧身站在那,背脊挺立,气度不凡。
“找我有事吗?”席朵谨慎地把手搭在门把上。
上了些年头的铁皮门腐朽发黄,早就不成样子。如果此时门外的男人使尽全力踹上一脚,以席朵干瘦的小身板恐怕就得连同这道破门一起归西。
“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说完这话男人转过身来。
正午的阳光从楼道过时的窗棱里投射进来,斑驳的光线映在男人脸上,一双明媚的瑞凤眼看上去格外明亮。
明晃晃的光并不刺眼,肉眼可见有微弱的粉尘在空气中飘荡。
他的身形轮廓被笼罩在一片柔软的暖阳下,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层恍惚而隐约的光圈。
这张脸清淡俊美,席朵只在电视和新闻上见到过。
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发颤,犹豫了好一会她才把门从里打开。
她仰起头对门外的男人说:“何先生,你好,我是席朵。”
何澈瞧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峰没有说话。
被人这么赤裸裸地上下打量,席朵有些不自在。
她身上是一件洗到有些褪色的粉色棉质t恤衫,上面还印着一个大红色爱心的图案,因为穿了太久领口已经扭曲变形,过于宽大领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敞着,露出纤细白皙的肩胛骨。
席朵有些局促,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何澈面色如常地说:“方不方便让我进去坐下说?”
“啊?”席朵慌乱地让出一点位置,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请进请进。”
何澈轻轻颔首,高贵得像个中世纪的贵族,他侧身从狭窄的门缝处挤进逼仄的出租屋。
与其说是出租屋,其实不过是原先房东用多余的阁楼改造出来的,房间内的天花板是倾斜的,床的右侧还有一条尚未拆除干净的铁栏杆。
屋内没有什么能坐的地方,甚至连一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这间出租房是席朵花了好大功夫才找着的,一个月三百五十块的房租,在江海这座繁华的大城市显然不值一提。
她手忙脚乱地扫开地上的杂物,又不知从哪翻出一个毛茸茸的坐垫铺在空处,指着地面上的垫子对何澈说:“何先生请坐。”
何澈依旧是挑眉看了眼坐垫,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席朵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竟敢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