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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同是女人，她亦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姑娘给人糟蹋了，问了萧敬是否有办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说她与萧敬是在此约会，秦王准把他们立即处死。若是宁死不招，用刑之下，口一松，谁能保证萧敬的身份不会被暴露，指不定还会连累追月，甚至于她来凤府的目的也会公之于众，

救了她，到时候保住的是她的贞洁，死得是三个人。

她与萧敬躲在灌木丛下为难之际，离他们蹲踞点的一丈开外竟忽然立起一个人影，旋身朝回廊走去，看样子是去营救那姑娘。她从未想过这内庭里，除了她与萧敬，竟还有第三人存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话她今日是深信不疑。自以为内庭隐蔽，便可方便谈及私密，却不晓得隐蔽之下还有他人存在，却未曾发觉。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是瞪大了眼睛与萧敬面面相觑，方才她与他的对话，大抵都让那人听了去。虽然不保证那人一定听至了晓晴楼三个字，但她看见萧敬已做出了决断，手已握在剑上，大略等那人处理掉那些麻烦事后，马上杀人灭口。

她借着灌木遮挡，微微弓起身，月影微斜，慢慢地看清了黑暗里那人的五官，她的眼睛几乎直直的钉在那人身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他，不禁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气度不凡地玉立在回廊里，冰冷的眼神不怒自威，淡淡地道了声：“滚！”正在行凶的小厮吓得立刻撒腿跑了。

她怔怔地看着，不知所措，心慌意乱，手心里捏出了细密的冷汗，不停地后退、后退，脑袋子恍恍惚惚，除了飘着一个“死”字，再无其他。萧敬见她如此失神，循着她的目光望了出去，脸马上就青了，又担心她失口喊叫了出来，便一把从身后捂住她的唇，压制住她道：“别慌。”

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这边，脸容惨白威严，一袭金线暗纹的深衣在黑夜里映着清冷的月光，更加得深沉，他愤恨的道了声：“你还不给寡人出来。”这话自然是对她说的。

不出去，是死；出去，也是死。在内心里反复思量了半晌，她决定了还是出去，不过让萧敬留在内庭里，见机行事，反正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能承担的罪责尽量承担，绝不能让萧敬在此送命，否则蝶画的下半生便完了。

她几乎是以平生最慢的速度挪到了他身边，毕竟是做了亏心事，虽不是男女之事，但不免见不得光，头低得很下面。他看着她，冷冷地勾起唇角低笑，那刺耳而低沉的笑声似在嘲笑自己，又似在嘲笑她的□。“夫人，你就是这样背着寡人偷腥的？”

她又能说什么，不论在谁看来，深夜里孤男寡女在庭院深处私会，能做什么？她忍住他不堪的嘲讽，咬破了唇，满口血腥，愣是不发一言。秦王抿唇苦笑，挥手招来了若水，指着内庭命令道：“你去把那里面的男人搜出来，寡人要看看爱妃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何模样。”

这时，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子夜色的黑眸，他也是微微一愣。本以为会看见他满是愤懑之色的怒容，却不知为何她望见了他如水流淌的眼眸中，似有悲伤流过，那种眼神像极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受伤的小兽，令她不知不觉地联想到自己的残忍，仿佛此刻被语气重伤得最深不是她，而是他。

她屏住了呼吸，随即看着若水慢慢走进内庭深处，当他走近了方才她与萧敬停留的地点时，她不由自主地手脚发凉，大概面色也是惨白无光。她不知道萧敬躲在了哪儿，总之，当若水一遍又一遍的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内庭里无人。

内庭三面靠墙，一面临着回廊，人自然不会凭空消失，本以为秦王势必会派人把这内庭给烧了，把人活生生地烧死，抑或是熏出来治罪，然而他没有，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走吧。”这话是对若水说的，然后便撇下了她，落寞的转身离开，他宽大的金丝水袖，在微凉的夜风中绽开，宛若一只颤抖无助的蝴蝶。

他根本就没打算找出那个男人，又或是说他害怕真的找出那样一个男人。他的退缩，代表着他在畏＇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惧什么。直觉告诉她，他的内心里一定有一个根深蒂固、常年埋下的痛苦，而这痛苦，是与女人的水性杨花有关。

而，能日积月累地带给他如斯痛苦，却不能言及的女人，只有他的母妃，赵姬……

远远地望着他逐渐陷入黑暗的颀长背影，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非（提供下载…87book）常非（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可怜，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是王，便注定了从此一生孤独寂寞、无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