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第1/4 页)
可是如今他是帝王,是“朕”,是……与她遥不可及的距离……
“您醉了!”
“朕没醉!”
“若没醉为何会以九五之尊纠缠一个宫婢?”
连城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风佑松开手后退了一大步,猛地摇了摇头,连城立在眼前,一身素白,眼神孤傲而决绝。
“过了明日就不是了!”风佑的声音变得冰冷,似乎清醒了过来,连城低下身福了福,缓声说道:“求皇上收回臣命!”
风佑挑高了眉看她,连城继续道:“如果皇上认为一场婚宴能让哥哥上当那就大错特错了,哥哥他从来就是一个冷情自律的人,不会为了我而涉险,更何况这场昭然的鸿门宴!”
“哦?那要是他会来呢?”
听他这么问,连城的眼角斜斜掠起,余光里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还是那双眼睛,旁观尽了多少风光和疯狂的眼里,不会再有什么怜悯和同情,更无谓欢喜和憎恨,可却好似暗地闪动,幽深的蓝里,流露出层层叠叠的灰,双目交接,金色与湛蓝之间,本就阻隔着天与海的距离……
“那也不会成为你立后的理由!”
“对,但若他不来,会成为你再次被废的理由,以及……让他人头落地的理由……”
随着一声沉闷、沙哑的声响,通往朝阳殿的大门打开了。看着脚下的红毯连城还记得上一次踏上时的感觉,那一日是艳阳,抬头能看得见指缝中斜射进来的阳光和在阳光中浮动的尘埃。时隔四年,她再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迎接她的却是绵绵细雨。
沙沙的雨,就像曾经一个人静静的在四尺宣纸上练习草书一样,沙沙的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墨痕。整个宫城在雨水的浸淫中显得清冷,清冷的失去了繁华的味道。
顺着红毯缓缓地向前走,伴着庄重的礼乐,连城看到所经过的每一张脸孔都包含着隐忍的意味,唯有夹道的青铜雕像空洞木然,懒懒地注视着眼前的雨雾,于是,那悄悄滑落细流就成为了此时死气沉沉的潮湿空气中惟一的自由。
踏上台阶,接过风佑的手,他掌心火热,但却神色肃然,眼神里透着微微的冷,冻疼了连城的心。转身,脚下的人在雨雾中朦胧起来,时隔四年,她又站在了这里,木然地接受着上天对她的讽刺。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情感与耐力的战争,彼此背叛的战壕,争吵与漠然如同流箭将心穿透的支离破碎。他还在坚持什么?偷偷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英俊、果敢,但也同样的冷酷无情,也许对于她,他早已变成一种无奈的拉锯,从心到身体,哪怕拉锯的过程中,它们都变得血肉模糊,他也无所畏惧。
连城的心凉凉的,礼赞官冗长而枯燥的诏书让她觉得烦躁,仿佛那只是爱情的祭文,手指轻轻的松开,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是占有还是报复?连城不懂他的心,但这场盛大的册后典礼,绝不是他给她的爱情!
礼赞官拖长的声音让人厌烦,雨似乎大了起来,连城的手微微松开,却在下一刻被人握得更紧,那冗长的诏书如同祭文,让连城想起墨蛟死去的那一个白天,同样的雨,将她心中的疼痛的感觉冲刷的干干净净。
礼赞官停下的瞬间,那通往朝阳殿的门又开了,响声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连城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想要仔细看清前方,可原本缓泼的大雨却漫天肆虐起来。一片苍茫中,那缓缓走来的黑色身影,连惑的面容依旧是那种不真实的俊朗,带着微笑,走在连城刚刚走过的红毯上。这标榜帝王威严的大道被他踩在脚下,显得那样的自然与散漫,他黑色的铠甲将红毯衬得更艳,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风佑的嘴角扬起了冷笑,撇开连城走下台阶,迎着他而去。
“你真的敢来?”
“为何不敢?”
“可是想通了?”
“是想通了!”
笑容冷冷的,蓝色的双眸紧盯着连惑金色的瞳孔,那里寒光一闪,劈日出鞘,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侍卫们都乱了阵脚,一阵骚乱之后,他们将连惑和风佑都围了起来,刀剑森冷的光因雨雾而暗淡了下来。风佑仰天大笑,指着连惑说:“朕猜了一千种你想杀朕的方法,唯有这种是最愚蠢的!”
连惑淡笑,收回手中的剑,在指尖轻轻摩挲。
“我不想杀你,也杀不了你,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
“我输了王位,但我不相信会输给你剑法,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
连惑微微抬起头,眼睛看着风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