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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了,现在则离它更远。但那条极其肮脏后来又慢慢变清的秦淮河总是能优美地环绕在我的各种梦中。我至今为止的所有小说,都被我固执地弥漫进了南京的气息,但这本《南京我的夜生活》应该是最完整的,那个凋零在加拿大异国他乡的老鱼就是从这个城市的夜生活里出发的,而且再也没有回头。
迷恋艺术是这个时代让我们更尴尬的方法。如今,我居住在一个没有了南京的外国南京,这里的大雪非常沉默,比南京的那种薄雪更残酷也更直接。于是,我会好奇,这个浮躁的季节,还会有多少人喜欢我这本已经掩埋已久的《南京我的夜生活》。
这些年,我的人生发生了巨变,甚至比老鱼的故事更荒谬更令人惊奇。如今,我坐在远离你们的多伦多的早春里,为我过去写的小说添加尾声。还记得年少时候最爱的艾略特的《荒原》的开头就写到过这种早春,他说这是一个残酷的季节。我觉得季节和小说一样到很难说是那一种最残酷。小说里如果有季节,我想,最残酷的一段就是我们似乎要进入小说这船必须归航的这时节,不巧的很,船沉了。
多伦多今年的春天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类似我自己在这么回忆着自己过去的小说。真的是,有时温暖,有时寒冷,有时还暴雪,变化莫测。今天,我坐的地方,可以听见地下地铁经过的声音。这样的东西以前给过我音乐感。如今,我不再思乡,也有些不再渴望写作,更想彻底拒绝怀旧。但我不能。二十年前,我写过这样的句子:“朋友死了我也接着死了。”我想那是年轻时代的单纯的我。那时候的我,住在南京的乌云里,渴望远去,即使抛弃友情亲情爱情也在所不惜。老看到不少朋友写在路上,其实都是写一些旅游的故事。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雅凯般的在路上。虽然,现在,雅凯穿越北美大陆的那辆破车已经再也不会缓慢地出现在我和我小说的梦境里,但是,旧日朋友们,你们还记得我大三坐在南园女生八舍时候对你们说的我的残酷梦想吗?那个想背着《百年孤独》独自去流浪去最远的远方的十八岁的乱发少年。
要你同意艾略特的早春残酷观,不妨和我一样,坐在这多伦多某个光线特别倾斜的正午。没有阳光,也没有痛楚,如果把发呆叫一种沉思,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个缺乏朋友缺乏小说的早春,坐在自己的年老色衰的屁股下面沉思个透彻。小说结束了,但我们不能结束。
谨以此书纪念我年轻时代南京的朋友们。
活在多伦多:第一章:多伦多手语
更新时间2009…5…15 5:22:53 字数:1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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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一种熟悉的感觉。2006年3月16日的多伦多,这天天气特别好,阳光鲜艳,给人一种披着寒冷外衣的夏天的感觉。早上,我在士嘉堡Midland轻轨站先坐轻轨然后在Kennedy换地铁来到Downtown的Union,走出地铁站的时候,觉得一阵眩晕。我被放出来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受。
央街据说是全世界最长的一条街;不仅横穿多伦多南北两端,而且一直连绵往北。过去我总是对石头说那是通天路。今天,我还想起石头总对我说的话,说我如果老是感觉人生失败,那就沿央街一直闭着眼朝南走。她的玩笑的意思是叫我去投湖自尽。多伦多市的最南端是巨大无边的安大略湖;看起来比国内我生活过的珠海的大海还辽阔和蔚蓝。
直到今天;我已经学会了一百个手语;尽管我可能还不能离开多伦多;但我已经在幻想等我学到第五百个手语;就启程去纽芬兰省的海边去找我兄弟般的女人石头;现在我的梦里老是她那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聋哑后一定比她健康时候会更美丽。我观察过;她安静的时候才好看。我已经在找房产经纪;准备卖掉我和石头在士嘉堡共同的房子。那样;我会只带着钱包和几件换洗衣服就出发。
往事如梦或者说人生如梦;这是我坐在安大略湖边时又一个熟悉的想法。对面就是湖心岛;据说上面住了一些类似画家音乐家的自由职业者;坐轮渡来往多伦多;岛的最南面还有一个天体浴场;以前我瞥过那里一眼;远远地看见过扑向无比蔚蓝的安大略湖水的裸男裸女;里面中老年男女占大多数;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我们华人移民。估计目前这个季节那里也还没有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