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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会怎样的,好歹还有娘亲呢。”心中笃定皇后是怕皇帝迁怒了夏侯家和萧家,忙不迭拉着皇后,“舅娘,就告诉我吧。”
皇后脸色苍白,将阿翎的手拂下来:“果果,你回去吧,我累了。”
“舅娘——”阿翎还没叫出来,门却被人推开了,正是绿绮:“娘娘,柴贵姬来了。”
柴贵姬……想到这女的,阿翎都恨不得咬她几口才解恨。柴氏跟林贵妃不一样,林贵妃再狠,她不会对自己孩子做什么,但是柴氏不一样,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女人实在叫人怀疑有没有心。
皇后脸色微微凝重,还是点头:“叫她进来吧。”又看着绿绮,后者会意:“娘娘放心吧,定不叫柴氏发现端倪。”
阿翎不懂这主仆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也就乖乖坐在皇后身边不说话了。
且说柴贵姬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太安生。先是老娘失踪的消息,又是自己再也生不出来孩子的事,这两件事齐刷刷的压下来,这人现在憔悴多了。眉梢也没有了皇后被禁足以来的惬意,缓缓向皇后行了个礼,也就坐在左下首了。
“妹妹怎的来了?”皇后微笑,“本宫已经失势,难为妹妹还记得本宫。”
“皇后是君,臣妾是臣,自然记得皇后。”柴贵姬抬眼看了一眼阿翎,“元熙王姬也在这里。”又这样一笑,“元熙王姬眼看着就要与柴家结亲,想必是知道柴家的事吧?”
“柴夫人不是被贵姬接入宫中了么?”阿翎冷然道。
柴贵姬脸上一滞,旋即冷笑道:“你也觉得是我叫人接了母亲走?”一双眼睛又转向皇后,“娘娘刚被禁足,家萱便失了踪影,想必不必臣妾多说了吧?”
“你是觉得,是本宫?”皇后脸上也是漫出冷笑,“本宫身陷囹圄,全是拜你所赐,如何能部署?”
“娘娘自然不能,但是顾丞相、顾大人,哪个不能?”柴贵姬忽然激动起来,病恹恹的脸上多了怒意,看着竟有些可怖,“顾染霜,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扯上别人?祸不及妻儿,罪不及父母。你顾家为了牵制我。莫不是宁愿与秦王余孽相纠结?家兄在外寻找多日,我也在宫中寻找,放眼京城,唯一有一个地方藏匿家萱而不被人怀疑的,只有一个地方!”
“一派胡言!”皇后见她那神情,半分不怕,脸上倒是多了轻蔑,“柴氏,你做下的事,总会有报应的。”说到这里,她忽然笑出来,如同晴暖的初阳,“况且,皇上一日没有废后旨意,本宫一日还是皇后。妹妹以厌胜之术诅咒于本宫,该当何罪!”
“皇后也不怕闪了舌头吗?”柴贵姬原本含笑,一瞬间脸上却多了惊恐,“你——”
“贵姬实在太聪明啦,什么都瞒不住。”皇后笑眯眯的,接过绿绮递来的绢巾,在脸上抹了几把,拭下来一层蜡黄的物质,看得阿翎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那么看着皇后和柴贵姬。“可惜贵姬来得实在不是时候,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本宫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将一个大活人运进宫吧?”
“你——”柴贵姬几乎弹起,她竟是忘了,皇帝将宫中诊治得如同铁桶,皇后做了这样的事,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脑中又细细过了一次从自己产下死婴后,皇帝反常的体贴入微,还有不管不顾的将皇后禁足,闹着要废后……一系列的事串在一起,倒构成一幅无比清晰的画面——一切都是帝后布下的幌子!
阿翎瞅着皇后微微含笑的脸,一时也是蒙了。皇后缓缓走进柴贵姬,手中擦拭过脸的手巾扔到了柴贵姬脸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本宫尚且耐得住,你又急什么?你大抵不知道吧,你宫中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比起你那哥哥,你才是真正叫人不省心的。”
“皇后什么意思?”柴贵姬此时才觉得什么叫大势已去,也没想到,自己就只是想差了一步,竟然将自己喂到了狮吻中。
“你难道不懂么?”门外忽然传来皇帝的声音,这剧情反转得太快,阿翎脑子还没转过来,便见皇帝大马金刀的走进,“太/祖皇帝许诺过,非灭族之罪,不诛柴家后。现如今,朕可是有了你的罪证!”说罢,一个盒子猛地被扔在柴贵姬面前,那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出一个布人来,“贵姬柴氏,以厌胜之术诅咒皇后,该当何罪!”
自古以来,以厌胜之术的后妃,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柴贵姬直直的看着那布人,忽然扬起笑来:“皇上好手段,臣妾自愧不如。”
“谋害温惠帝姬的事,自然有人会调查。”皇后微笑,那神色,惬意之中满是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