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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旁边的妇人连忙捂了孩子的嘴,因为惊慌而用力过大,那孩子的小脸都被捂红了。
说书人听了却不在意地笑笑,道:“这位婶子,你也别伤著孩子了,没事,没事,那国舅爷早去了。”说书人顿了顿,看场子里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了,连那坐在角落的几位大汉都有意无意地听起这边的声音,说书人不由得有些得意。就看那孩子挣开了妇人的束缚迫不及待地追问:“国舅爷是不是被天宝将军给杀了?”
说书人摇摇头,却轻咳一声,卖了个无声的关子,看大家都竖起了耳朵,这才说:“这国舅爷可不是天宝将军杀的,而是襄王给杀的!”
不知其中缘由的人都显出错愕的神情,纷纷问道:“啊?这是为什麽?”也有知道一点消息却不知内情的人则问:“国舅爷不是给陛下赐死的吗?怎麽变成襄王了?”
说书人摇头晃脑地不接话,等大家渐渐安静了,这才说:“这国舅爷当初表面上确实是被陛下以‘犯上作乱’的大罪给赐死的,但你们想啊,当时陛下才七岁呢,这朝廷里还不都是襄王说的算?要说这国舅爷虽然声色犬马,无功无劳,但人家毕竟是个国舅爷,哪有舅舅抢外甥天下的道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国舅爷动了襄王的禁脔啊!
“当年皇子彦到了苏国,虽然只是个质子,但却没人亏待他。为什麽?就是因为襄王宠著这孩子。听说这孩子生的秀美贵气,是个人见人爱的宝贝。国舅爷一早就对这孩子动了心思,但襄王早将这孩子纳入羽翼之下,还接入襄王府中,让国舅爷看得却动不得。但後来也不知这孩子怎麽惹襄王生气了,竟被送出了府。刚开始大家还有些忌惮,谁也不愿做出头鸟,但没过多久,襄王便出征御敌去了,这孩子顿时就没了保护。襄王後脚刚离开京城,国舅爷就把皇子彦给掳走了,听说当晚那场面……啧啧,去过的人事後提起都叫一个不忍心,都说‘多好的孩子,可惜了,可惜了’。皇子彦就是这麽在国舅府里硬是给折腾得一命呜呼。後来襄王回来,闻言大怒,再後来,襄王就找了一个由头,硬是给国舅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让他给那孩子陪葬去了。”
说书人说的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酒楼里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虽然没那麽多离奇曲折,但小老百姓们对这些豪门大户的隐晦秘史就是有那麽一股子窥探的欲望,哪怕只是听上一点点也好。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大汉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这里非议襄王,不要命了是吧!”
周围人皆是一愣,那说书人本是漫不经心地抬头想要回嘴,但甫一和那汉子的目光接触,他就没了勇气。这汉子眉目间充斥著杀伐之气,光背看上一眼就觉得背脊发凉,说书人哪里还敢顶嘴。
说书人正要求饶,却听汉子旁边的男子出声道:“张春,坐下。”
男子语调淡然,但那汉子听了男子的话却是立刻闭嘴坐下了,虽说脸上还在些许愤愤神色,但显然他对这男子极为敬畏。
男子的开腔让酒楼里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众人都道这男子应该身份尊贵时,却见这男子面目平凡,衣著普通,和大家所想差别颇大,好奇的人还想多看两眼时,就听那边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大夫,这次怎麽过了这麽久才来呀?掌柜可给你准备好些美酒呢,你不来,我们可要卖给别人了呢!”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移,纷纷看向门外。
伴随著话音,店小二笑呵呵地领了一个人进来了,也不知这来人是多大岁数,但应该只有二十来岁,脸上带了个露出右边脸颊和嘴唇的面具,身形消瘦,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右脚很不灵便。
店小二的招呼让这面具青年微微一笑,张口却是以微弱的气音说道:“抱歉,来晚了。”
店小二将青年领到柜台前,一边问:“什麽事呀?诶,你等等,我进去给你拿酒!”说著,不等青年回答,店小二就一路小跑跑进了後堂。
那边掌柜迎上来,笑问道:“小大夫,这回你可三个月没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是不是有什麽事耽搁了呀?”
青年抿抿唇勉强拉开一抹微笑,依然是以气音道:“家师过世,料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所以就耽搁了……”
掌柜一愣,忙道:“啊!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在下不该提!”
青年摆手道:“没事,没事,生老病死,家师早让在下看开了。”
掌柜惋惜地叹了一声,又问:“那小大夫你今天还要买酒吗?”
青年道:“要的,家师临终前还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