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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暖,你们在花园遇见世子了?&rdo;回家路上,萧氏抱着睡着的胖儿子,细声问女儿。陆明玉点点头,把花园里的情形说了一遍。萧氏讶然,瞧瞧怀里的淘气儿子,奇道:&ldo;没想到世子竟然喜欢小孩子……说起来,之前世子迟迟未婚,可能与他眼疾、手臂有关,如今他身强体健战功累累,又是大房唯一的男丁,或许今年太夫人就会为长孙张罗一门好亲事了,世子龙章凤姿,女方得多出众才能入太夫人的眼啊。&rdo;楚行的妻子?陆明玉想象不出来,她对这个也不是很感兴趣,摸摸弟弟小手,陆明玉想父亲了,&ldo;娘,都说贡院里考棚简陋,条件特别差,爹爹受的了吗?&rdo;提到丈夫,萧氏自信笑,&ldo;阿暖放心,你爹爹那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还会怕这几天?&rdo;陆明玉跟着笑,她的爹爹,心志之坚,绝非常人能比。娘俩却怎么都想不到,就在她们闲聊的时候,贡院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49会试每场连考三场,每场三天,最后一场,陆嵘看过试题后,收起供考生答题的木板,与底下那层木板拼成一张简单的木板床,然后就躺上面了,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在平心静气地解题,准备深思熟虑后再动笔作答。四名主考,十八名同考官在号棚里来回逡巡,路过这边,看到陆嵘这模样,认出来的暗暗赞许,觉得这样的姿势既容易静心又节省体力,最适合陆嵘这样的才子,没认出来的,对此嗤之以鼻,只当陆嵘是哪个不学无术浑水摸鱼的纨绔子弟。做的不好,想改,纸张却都用完了……陆嵘也有焦虑,焦虑地却不是科考结果。他急于离开这牢笼似的地方,他想回家沐浴更衣,他想看到貌美无双的妻子,他想听女儿娇娇地喊爹爹,想抱抱那虽然有时特别淘气但乖起来又特别可爱招人疼的胖儿子。&ldo;呜呜……&rdo;右侧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有人被掐住了脖子,痛苦求救。陆嵘陡然坐了起来,双脚刚刚沾地,右边号舍里&ldo;嘭&rdo;的一声闷响,有人倒在了地上。考场里各种突发情况,不乏因病死在里面的,陆嵘只犹豫了几息的时间,便高声喊人。在考场喧哗可是犯大忌讳的,恰好逡巡到附近的同考官张翰林听到动静,脸一沉,肃容从左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看到陆嵘,张翰林脸色略微缓和,但还是装作陆嵘只是个普通考生,沉声问道:&ldo;何事喧哗?&rdo;陆嵘没时间客气,直言右侧考生似乎出事了。张翰林立即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里面的中年布衣男子昏厥在地,他见怪不怪,示意一个侍卫去查看。侍卫打开号舍栏板,绕过去屈膝查看,食指搭在男人脖子上,很快就收回手,朝张翰林点点头。意思就是,人死了。张翰林看看该考生案上才写了一半的文章,叹口气,用手势让侍卫抬人出去,路过陆嵘的号舍,张翰林看了陆嵘一眼,摇摇头。陆嵘只能沉默,看着被侍卫抬着的布衣男人,心情复杂。似他这种官家公子,考科举是为了前程,但考不上,依然可以享受锦衣玉食,下次再考就是。可对于大多数百姓而言,读书不易,甚至要举债才能继续读书,进了考场,肩上压力可想而知。&ldo;大人等等,此人或许还有救。&rdo;左侧一道从容冷静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陆嵘思绪。陆嵘不由往前走两步,却只能看见张翰林三人停在了隔壁号舍前。换个人冒冒失失地开口,张翰林多半不会理睬,但当他认出陆嵘隔壁的考生乃前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帝师姚老先生之次孙,张翰林不得不重视起来。姚老先生乃当代鸿儒,与学识同被人称赞的是一手医术,听闻姚寄庭是姚老先生亲手带大的,那他的话……&ldo;怎么救?&rdo;张翰林驻足问。&ldo;请大人容我出去,替他施救。&rdo;站在陆嵘的位置,目前只能听到左邻考生的声音,清朗温润,年纪应该不大。张翰林凝眉片刻,朝他招手。姚老先生已经过世了,姚家男丁现在也只剩姚寄庭兄弟,但姚老太太还在,皇上敬重姚老太太为师母,每年都有赏赐,今日若姚寄庭救活了那考生,必定会传为一段妙手佳话,救不活,传到皇上耳中,有姚寄庭,皇上也不会过多追究。得了许可,姚寄庭从容不迫地跨了出来,一身浅灰色绣云纹圆领春袍,侧脸清俊,论俊美远不如陆嵘、楚行等人,但他气度温润,完全当得起翩翩佳公子的美名,而且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敢为了一个陌生人在春闱上挺身而出,这份勇气与仁心,着实令人佩服。陆嵘眼露赞许。姚寄庭蹲下前,察觉到陆嵘的注视,他看过去,见陆嵘点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