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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够忍受呢?李无为转过身去,偷偷擦拭了一下夺眶而出的泪水。
“小时候我们兄弟俩跟着母亲过活,彼此照顾,亲密无间,而我们的父亲虽然很有名,但却不是正道中人,所以母亲不许我们去见他。我们一个习文,一个习武,过着平淡而宁静的生活。他常常偷偷地跑去见父亲,我虽然没有仿效他,却也没到母亲那里去‘邀功请赏’。虽然我是弟弟,但迁让的通常是我,因为我身强力壮、粗通武功,所以迁就文弱的他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上官鹤踪在追忆往事,“日子一如既往得平静,但在我二十岁的那年,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父亲死于一名年轻剑客之手,母亲不允许我们去祭拜他,说他是罪有应得,但他还是到父亲灵前去痛哭了一场。不久,一位武林中的大人物看中了我,赠给我一本棍谱,从此我如痴如醉沉迷于武学中,而他在科举失意后,畅游名山大川,结交奇人异士,似乎变了个人。当我棍法初成时,我发现他也开始暗中习武,只是根基太差,又没有名师指点,所以进展缓慢。他的转折点是遇上了一位姓卫的姑娘,她对他一见钟情,并把他引荐给了她的义父,也就是那位赠我棍谱的武林大人物。他的命运从此便改变了。那位武林大人物死后,他已变得雄心勃勃,廿年闭门造车,立志成为武林第一人。现在,他离这个目标已经很近了。”
李无为默默地听着,他虽然不明白上官鹤踪讲这些陈年往事的用意,但他一如既往得谦恭,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
“若是别的年轻人听我讲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早就坐不住了,但你没有,所以你能够取得别的年轻人取不到的成功,”上官鹤踪的眼中露出了欣赏之色,“我讲这些与你不相干的事,就是要你明白我的兄长——魔教教主上官鹤影,确实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他有毅力,为了获得成功他可以忍受廿余年的寂寞;他有天赋,他能在廿余年中练成别人一辈子都练不成的神功;他更有野心,创立江湖上实力最雄厚的‘九重天’是他前进中的第一步,横扫天下、称霸武林才是他的目的所在。为了实现野心,什么爱情、亲情、友情,他都可以抛得远远的。天底下也许只有一种人才可能对付得了他……”
李无为脱口而出道:“什么样的人?”
上官鹤踪道:“他必须有‘剑魔’的武功,令狐慧的智慧,‘正义鹤王’的威望,以及有象你那样多的忠勇之士的辅佐。”
李无为默然,因为他知道天下虽大,却绝对找不出一个这样十全十美的人来。
上官鹤踪道:“自然盟是武林的一股新鲜血液,未来对抗魔教的重任必定会落在你们肩上,而你作为自然盟的领导人,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代表,迟早会与魔教教主发生冲突,你若是对他存了丝毫的大意,你将永不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李无为忽然仰起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色彩,道:“也许有一个人的出现,会改变武林的局面。”
上官鹤踪“哦”了声,脸上半信半疑。
“他就是‘剑魔’欧阳前辈,”李无为接着解释,“只要‘剑魔’出山,他的生死之交令狐慧必然会鼎力相助,我敢保证:‘正义鹤王’绝不会袖手旁观。至于自然盟,更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一来,象前辈所说的那种人不是出现了吗?虽不能集众美于一身,但群策群力,未尝会有所逊色。”李无为为想到这个主意而兴奋,他的目光热切地望着上官鹤踪。
上官鹤踪苦笑了一声,道:“诚如你所言,自然极好,但关键的一点是:谁也不知道‘剑魔’在哪里。我怀疑他早遭了家兄的毒手,因为他被家兄视作平生最大的劲敌,必欲除之而甘心。而且如果‘剑魔’还活着,以他勇武豪迈的性子,必不甘于沉寂,怎能七年间一点音讯也没有?所以,你的主意虽好,却不切合实际。”
李无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连令狐慧、杨林泉、水一清这些与“剑魔”极为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么“剑魔”还存活于世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了。想到这儿,李无为不由一阵沮丧。
上官鹤踪了解他的心境,安慰他道:“现在虽然没有人能与家兄抗衡,但将来总会有的,再过个十年八年,他不免气竭力衰,你却是正当盛年,那时你就有把握击败他了。”
李无为无精打采地道:“魔教横行一日,江湖上就不知有多少人惨遭迫害,我实在是一天也等不下去了。十年八年,那是多么长的时间,说不定那时候正道早已消亡,魔教根基已经牢不可摧,我即使能击败衰老的上官鹤影,却无力挽救正道,于武林又有何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