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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一层单衣,他们甚至能察觉到彼此身体的温度,顾景阳将她搂的更紧些,低声唤道:“心肝。”
谢华琅心满意足了,要是有条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去,小脑袋亲昵的蹭蹭他,问:“道长,你有没有这样叫过别人?”
顾景阳早被她磨的没了脾气,轻拍她肩背一下,道:“除了你,谁能叫我说这些?”
谢华琅吃吃的笑,笑完了又满心舒畅。
帷幔内的光线昏暗,连人的面容都瞧不太清,她手指伸过去,黑暗中摩挲他面容的轮廓,及到他嘴唇时,手指却被人含住了。
她的心忽然烫了一下,却没有将手指抽回,帷幔内无人做声,但气氛却不同了。
谢华琅心里忽然有点痒,她可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老实性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既然定了主意,便不会反悔。
“郎君。”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顾景阳握住她手腕,依依不舍的在她手背上一吻,低问道:“怎么?”
话到了嘴边,谢华琅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顾景阳不明所以,在她手上珍爱的亲了亲,道:“枝枝?”
“郎君,如果,”谢华琅声音低了,她柔顺的伏到他怀里去,在他耳边道:“如果你忍不住的话,那就不要克制自己了。”
顾景阳怔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眼睫一颤,面颊上忽然烫了起来:“枝枝,我……”
话都说出来了,再遮遮掩掩反倒有些矫情,谢华琅握住他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低问道:“想吗?”
单衣轻软,隐约能察觉到底下柔滑的肌肤,甚至是近在咫尺的……
顾景阳猛地将手缩回,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或许太过无情,便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坦诚道:“想是真的,但是不可以。”
“我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他语气温和,隐约间有些青涩的窘迫:“还是,还是留到大婚时,再……”
谢华琅倒不觉得他这反应有什么不对,听他如此说,也只是微红了脸,道:“你忍得住,我当然不会反对。”
两人都红了脸,半晌没再说话,最后,还是顾景阳低头亲了亲她,道:“不早了,睡吧,枝枝。”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乖乖道:“嗯。”
……
梁王世子被高句丽军士所杀的消息传来,是在五日之后,朝野为之震惊。
梁王听闻这消息之后,当即便昏死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妃也是神情恍惚,府中人忙吩咐去请太医,又将两位主子扶进内室里去歇息。
太医还没有到,梁王便自己醒了,梁王妃见他面白如纸,尽管心中悲痛,也先去劝慰,却被梁王一把推开了。
“明炯,明炯,”梁王径直念了两遍儿子名姓,老泪纵横道:“他死的冤枉啊!”
梁王妃着实伤怀,垂泪道:“怎么偏叫明炯遇上了,老天爷不开眼……”
“哪里是老天爷不开眼?不过是别人有意为之罢了,”梁王闻言冷笑,侧目望向宫中,哂然道:“我说他这次怎么这样好说话,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梁王妃反应过来,眼泪登时一顿,腾地站起身来,怒道:“你是说,明炯之死是——”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说,”梁王嘿然冷笑,目光慑人:“明炯死了,是死在高句丽手上,同别人可没关系,我们要骂,也只能骂高句丽。”
梁王妃痛哭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权柄在手,谁会同你讲道理?”梁王说到最后,反倒释然了些,只是眼底神情有些狰狞:“我们但凡敢流露出点别的意思,下一个出事的,兴许就是府上了。”
梁王是正经王爵,他的世子死在边境,便如同一瓢水浇在了一锅热油之中,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
第二日朝议时,便有朝臣上疏,温和些的建议以此事为缘由,发书问高句丽,刚烈些的则请求朝廷发兵,以此为由征讨高句丽。
皇家死了一个正经的亲王世子,高句丽必然是要给一个交代的,否则,皇帝在天下人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
因这缘故,当顾景阳点将征讨时,竟也没有遭遇多少阻力。
梁王看得出其中另有机窍,其余宗室自然也看得出,最爱记仇的皇帝轻而易举的谅解了几个年轻人,继而打发他们到北境去,结果人刚到没多久就出事了,这不是明摆着说此事另有内幕吗?
然而梁王世子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当然也没有人敢在这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