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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当然不想作困兽,但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华千仪要这样给她点明。照她的说法,实际上她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且应该地位还不低,那华千仪为什么要帮她?
其实华千仪说的不错,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心境,看事情,做事情都会考虑很多,原来都是不管不顾直接动手的,现在却要想:为什么别人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背后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故事,我会不会掉进一个陷阱里,这背后还会不会有别的牵扯,背后的人又是谁,姬篱苏家又会怎么反应,我会死么?………………
很多很多的问题。
这种怀疑一切的情绪并不好,会让人变得不再对周围的事物和人存在信任感,进而造成恐慌,再因为对于周围环境的不确定性而自乱阵脚,最后让自己成为被缚在茧里的虫,最后窒息而死。
但是如果不去揣度,苏青又怕,万一这背后真有个什么呢?万一真的是别人的构陷呢?她现在一个依仗都没有,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如果不尽力去揣度揣度,那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那她这样好不容易的苟活下来了,又算怎么回事呢。
但是她记得华千仪说她本喜欢爽直个性的人,何况他们在暗地里观察了她这么多年,本身又握有相应的权柄,跟他们斗心眼,结果恐怕并不能如意。
所以她只是抬起了头,直截了当地问华千仪;“为什么帮我?”
“因我经历过和你一样的问题。”
苏青摆明了不信。
华千仪便道:“你莫看今日华府风光,我在贵女里独树一帜,但是我方才入这个圈子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去世,姨娘被扶上来之后要培养她的女儿,根本不管我。地下人眼力劲儿都很好,转头就降了我的分例,我在府里,也放佛不过是个庶女。
还是后来齐王府的主子问起来,说怎么好久不见我了,姨娘才带我上府去。那年年岁也到了,齐王妃就顺口提了句:‘赶巧我这里过两日有场宴会,千仪的年纪也算到了,不如也来凑个趣儿?’
姨娘不敢怠慢,当日好歹带我上门去,但随后就把她自己的女儿带上了。这又是自家事,别人就算看见了,也不至于替我出头。当时我觉得很委屈,因着母亲一死,我的生活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曾经熟悉亲密的人也转身就走开。
我那时便想:我的荣光算是到头了。
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哭,现在想来肯定觉得傻,因为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当时年岁不大,能够想到的法子就只是哭一场,放佛这样就能够轻松些。
但现在也会庆幸当初的决定,不然我也不会遇上他。”
“玉之?”
“是的。”华千仪点了头。
“就算是当初身处闺阁,但我也知道三皇子姬篱是个非常不靠谱的人,纨绔混账,做事情不经脑子,又平庸,除了那一张脸尚看的过去之外,没别的取处。但是我看到的姬篱和他们所描述的不一样。他走过来,静静的立在我的面前,一直等我稍微平复些了,才递过来他的手帕。
其中过程我并不赘述,太过繁杂,你听着大概也烦腻。但确是因为他说女子之天下并不仅在闺阁,亦在天下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动了心。后来凭借他所提供的底牌与我父亲对峙,让他废了姨娘,贬了庶女,重新恢复我嫡女的身份,并从此接管他手中的权力,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后来四处游历,见得广了,才真的明白世间天地广阔,而当初沉溺在失去的痛苦里,而放弃这片美景的我的不值当。
但是实际上这个过程走过来也并不容易,破而后立,最开始就必得有割离筋骨的巨大决心,而这路途中又时常出现一些扰乱的东西,如果连自己的心思都不能坚定下来的话,后面的路也就更难走了。
所以,我想帮你。”
坦诚是相交的第一步,华千仪说的很诚恳,苏青就绝不会将她拒之门外。
所以她躬身行了士礼。
“烦请赐教。”
一直到苏青离开,姬越才从后面现了身,“其实不止她有这个疑惑,我也有,为什么你要将这些事情无论巨细的告诉她?”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的够明白。”
姬越摇了头,“你不是那样好心的人。就是苏青和你当初的处境再像,你也不必将这些事全权告诉她,何况玉之也从未说过要让她明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玉之的规矩是唯绝境者不用,这样才能够保证来人的绝对忠诚。我当初也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