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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意做出那种事情,但一味的包揽了家中之事,不见得是妥当的作法。
从林碧月对她怀有怨意这些事情上倒让她学会了放下,将家中帐薄子全搬到了前院书房里,押着林楠去算帐,她自己则抱个话本子在一旁烧火,顺便烤些生花生来吃。
林楠也知二姐姐的话让三姐姐伤了心,做为弟弟他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顺着她些,让她开怀总会的。于是被林碧落当苦力使的时候,便扮乖卖丑的逗她开心,抱着帐本子假哭:“阿姐,大过年的你非要这么欺负人么?”
林碧落将火盆上支着的架子上烙的花生细心的一颗颗翻了个身,一手提着话本子往下扫,对林楠的哭诉全然不当一回事:“这家业可是你的,你别指望我一年到头做牛做马,连过年也不得闲。过完元宵马上要开业了,你不理一理,难道还指望着我理?”
“三姐姐,帐本子素来是你在理的,你不能推给我啊!我可是比你小哇!”
林碧落朝他砸一颗花生过去,“懒虫!我算是想明白了,以后与其护着你,不如让你做些力所能力的事情。哪怕我把所有事情也做了,未见得就是好事。”忽灿然一笑:“我这不是给你成长进步的空间吗?”
林楠抱着帐本子真要哭出来了:“阿姐,我我的算盘本来就打的不好,您饶了我好吧?我带你去看灯?元宵的晚上带你去看灯!若是怕遇上坏人,咱们再叫上阿柏就好。”说着忽想起一事,这些日子因为与林碧月闹了不愉快,他倒忘了问了。
“阿姐,那晚上在会仙楼你叫恩公的郎君是什么人?他几时救的你我怎么不知道?”
林碧落拿花生砸他:“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做什么?”林楠接了花生剥开吃了,又笑嘻嘻伸手:“阿姐再赏我一颗花生吃?”小可怜模样,倒比外面的花子态度还要软和。林碧落白他一眼:“装什么可怜?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不让你做帐了?”手里却将烤好放在一边晾的花生抓了一把给他,“还不去做帐?”
林楠既想起了楚君钺,一时没问到哪里肯罢休,追着撵后非要问出来,被他磨缠不过,林碧落只好将大相国寺山门前被救一事讲了,又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万不可让阿娘知道,不然她又要睡不好了。”
林楠心里替她抱屈,三姐姐为了姐妹,连性命都肯舍弃,偏被二姐姐认为她心中有私,也不知道二姐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林碧月性子要强,林楠也知道,可是要强成这样,不惜以口舌之利来伤姐妹之情,他便觉得看不过眼了。可是他又是最小的,哪怕跟二姐姐说,她也未必肯听。
在林碧月眼中,林楠跟林碧落便是一伙的。
为此,林楠唯有私下叹气,又悄悄跑去将此事告诉了何氏,总觉得若不教阿娘知道,万一阿娘也像二姐姐一般想三姐姐,那就真是太委屈她了。
何氏听闻此事,又惊又吓,又听得那日为了追庄士达,林碧落闯到了会仙楼,林楠有幸见了那救了林碧落的少年,便详细问那少年怎生模样,待人如何之语。
林楠对楚君钺印象极坏,虽觉得他救了林碧落有几分感恩,但是另一方面又对他冷若冰霜的待人态度有着深刻体验,那晚从酒楼出来,他还记得阿姐说过一句话:“这辈子我再也不向人敬酒了!”
再向何氏讲起,那细节便不出意外的被渲染了。
何氏听得林楠提起,林碧落答应了那人要做长生牌位,顿时一呆:“怎的你阿姐没向我提起过此事?”
“我觉得阿姐八成是在糊弄那个人。”
母子俩说了会子话,林楠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道:“阿娘,我瞧着三姐姐这几日无精打彩,反正二姐姐在待嫁,也不会出门,不如元宵我陪三姐姐去街上散散心?”
这几日虽然吃饭的时候,三姐儿照样向二姐儿打招呼,可是很明显姐妹生隙了。
当姐姐的不情愿与妹妹说话,那神色间似乎还有一点得色,大约是与庄家这门亲事成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林碧月自己决定的一件事,全程无视了林碧落的意见。
她大概觉得,那也没什么不好。
反观当妹妹的,似乎并没多少情绪,蔫头耷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瞧着她那心平气和的态度,也并不似记仇的模样。
林碧月甚至私下与何氏卖乖:“阿娘你瞧,三妹妹知道说不过我,这件事情她不能插手,便整日摆出不高兴的脸来。以往就是你惯着她,只要她说对的便是错的也成对的了。到底我是姐姐呢,总比她懂事,知道的也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