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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辞剑眉略皱,曲起手指在许文礼额头一敲,“未进而思退,非剑客所为,长春派如何竟养出你这胆小的猢狲,若叫两位师尊知晓,定叫你好受。”
那敲打灌注些灵力,巧妙击破许文礼防身剑域,饶是剑修肉身强横,也是一阵生疼。许文礼百般委屈,捂住额头怒道:“潘辞!你欺人太甚!竟敢骂小爷我是胆小的猢狲!”
潘辞道:“我等皆为寻宝入谷,惟有猢狲是为偷桃。”
许文礼张口结舌,再度败北。他这五师兄空有温润如玉的君子表象,实则最是刁钻,他同潘辞斗嘴,从来屡战屡败,未尝过胜绩。他一时愁眉苦脸,一时却又指望,若是展长生果真入了他长春派,做了他的小五师兄,日后定然能助他再战潘辞。
他师兄弟二人吵闹时,展龙亦是如法炮制,抬手屈指,在展长生额头一敲。
只是他原身乃盘古神木与天陨铁合铸,其质坚韧而锐利,纵使化了人身也不曾改其品质。故而展龙只道他此举轻若吹灰,展长生却顿觉巨雷轰顶,一时间痛得天昏地暗,费了好一番功夫方才站稳,不禁怒道:“无缘无故为何罚我!”
展龙抬手,轻抚他眉心,沉声道:“我学学与人相处之道。”
展长生避开他手指,无奈道:“师兄昔日同屠……同师尊如何相处,如今便如何相处就是。”
展龙略沉吟,却道:“屠龙施法,我却只需一路厮杀。”
彼时展龙初临人间,懵懂如孩童,就遇上个武痴,除了杀戮征战,竟一无所知。
展长生何其有幸,以一届凡人之身,自他手下存活,如今更成了斩龙枪的半个使用者。
他见展龙神色不悦,又劝慰道:“相处之道,人人不同。师兄何须急在一时,我与师兄来日方长,权且从心之所欲就是。”
展龙默然片刻,不知为何薄怒道:“只怕是从你之所愿。启程。”
展长生微微一怔,想起展龙对他的种种宠溺,几乎是言听计从,突然心领神会,须臾展颜笑开,低声道:“好。”
他便抢先一步,招出木简。
那木简初看平平无奇,伴随展长生历经磨难,被火烧冰冻,剑刺斧劈,千万里奔波,如今竟赫然升格,自灵宝迈入半步仙器之列,更将那狂风神符吸纳入简中,不必另外施法。
如今悬浮半空,色泽沉如玄铁,隐隐生光,展长生立在上头,扬声道:“还请潘道兄带路。”
展龙清楚这宝贝师弟不愿在外人前同他亲昵,只冷哼一声,仍是纵身上了木简,与展长生并肩而立。
潘辞对小师弟揶揄目光视而不见,仍是温和淡漠,化作一道紫金电光射入天际。那木简同一道青光紧随其后,朝林海深处飞去。
第五十三章 望山阵
一行四人行了小半日方才抵达桃花谷外。展长生得了这闲暇;便取出白玉塔碎屑中幸存的小小金塔。
那金塔虽比白玉塔小了足足十分之九,重量却相差无几,依旧沉甸甸坠手得很。他将宝塔托在掌中;神识细细扫过;展长生神识如今经由来世之刃的加持;敏锐非常;故而将塔身细若蛛丝的纹路也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与异界连通;转移诸人的功效之外,更增添了些神秘阵纹,展长生一时之间竟辨识不出用途。
尽管如此,白玉塔外的羊脂白玉皆为伪装;内里这金塔才是正体之事,却是毋庸置疑。
他略略注入灵力,便觉塔中灵气蓬勃,又能使用,不觉心中欢喜,忙将它收回乾坤戒中。仰头却瞧见展龙深沉黑眸正直视于他,正沉声道:“可是有效?”
展长生嘴角上扬,笑道:“有效。”他却察觉展龙那貌似面无表情的神色下,竟隐隐似在索要表扬,他不过迟疑片刻,便再道:“幸亏有师兄出手。”
展龙道:“嗯。”
展长生却自他那声貌似平淡无波的应声中,听出了些许愉悦。这点愉悦仿佛会传染一般,令展长生嘴角上扬得愈加鲜明,就连足下那连绵的暗沉树海,仿佛也映了更多天光,显得鲜绿活嫩起来。
他二人相处至今,展长生不觉间竟对他了解至深,又抑或展龙也不再对他处处设防,隐藏心思。这师兄弟相处,竟比以往愈加默契融洽。
靠近桃花谷时,一层桃红雾气浓浓弥漫,煞是可爱。潘辞停在雾气十丈开外处,扬手一道剑光,剑意猛烈带起一阵狂风,将那桃红雾气吹得散了些许,却在散开的同时,更多雾气涌过来填补空隙。
潘辞沉声道:“这桃花瘴积累六百年,凝而不散,浓烈过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