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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自知脑袋不甚灵光,对女儿的话言听计从。
“姨娘心里有数。你日后离那四小姐也远些,别一不留神就着了人家的道。”
高锦葵眼波流转,拢了拢耳边的几缕碎发,轻笑道:“姨娘,女儿怕是要违你的意了,我不仅不能离四妹远,相反得走得更勤快。”
朱氏心下一动,抬眉喜道:“你是说……”
高锦葵微微点头。
……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
还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
月华楼雄伟的殿顶,一轮寒月冷冷的挂在枝头。覆盖着黄瓦的红色宫墙似守候了千年的武士,长剑在冷月下幽幽散发着光芒。
大理石莲花雕刻的地面纤尘不染,紫铜鎏金大鼎兽口中散出淡淡轻烟。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一中年男子身着黄袍,脸色微黄,斜斜的靠在御座上,看着手里的奏章。
身后的小太监抱着秋千,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三尺青石。
朱色宫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女子着浅红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拎着食盒袅袅而来。
中年男子闻得声响,放下奏章,见来人,朝身后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笑容渐溢。
小太监朝来人行了礼,掩着门退了出去。
“何苦又亲自送来,宫里这么多下人,难不成朕养着她们是用来看的?”
女子肌肤白晳,面似桃花,然走近了,才隐隐发现眼角的皱纹已长。
“皇上也该歇歇了,已经二更了!臣妾替皇上亲手熬了碗清粥。”
中年男子剑眉微挑,眼底微暖:“朕吃遍天下美食,还是皇后的清粥最暖朕心,快拿来给朕尝一尝。”
女子一边放下食盒,一边轻笑道:“皇上吃了这些年,也该吃厌了。”
男子接过玉碗,俯首一闻,清香扑鼻。
“朕便是吃一辈子,也没有腻的时候。朕还记得,朕尚在宁王府时,每日清晨,必有一碗清粥置于床头。那些年你不在,也有王府丫鬟给朕熬粥,却不是那个味道。”
女子微微一笑,不再紧致的脸庞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那些年皇上不在臣妾身边,臣妾想皇上怕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连熬粥的心思也没了。”
男子拉过女子如白玉一般的手,放在掌心轻轻婆娑:“朕说过,此生必不负你。如何?朕没有食言吧。”
女子轻轻抽出玉手,接过玉碗,挑出一勺,送到男子嘴边。
“皇上一言九鼎,自不会食言。臣妾也算守得云开见明月,不枉那些年替皇上流了那么多的泪。”
男子轻抚女子绝美的脸庞,笑道:“朕那些年,日子也不好过,总想着我的妍儿,眼里哪还看见旁的新人。”
男子说到高兴处,突然喉咙发痒,不住的咳嗽起来。
被称为妍儿的女子脸色大变,一边替男人抚着胸口,一边高声道:“张义!”
“奴才在!”
一长相白净的中年太监垂着脸,一路小跑过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女子目光锐利,神色不豫道:“今儿皇上的药可按时吃了?”
张义偷眼朝皇帝看去,见其暗暗打眼色,忙弓着身道:“回皇后娘娘,皇上的药一日三顿,均按时服用。”
女子似不相信,转眼又朝男子看去。
男子忙不迭的点点头。
张义见皇后的脸色似有松动,低眉顺眼的又退了出去。
女子轻轻一叹,语调幽怨:“皇上不为旁的,便是为了臣妾和靖琪,也该保重身子。”
男子目中微澜,却温笑道:“朕心中有数。正好朕也累了,这些折子你来看。”
女子娇嗔的瞪了男子一眼,熟稔的走到御案前,案上凌乱的堆满了奏折。
女子也不坐下,玉手微动,不消片刻,便已理得整齐。女子指着打头的一折奏章笑道:“又是这程御史,这会又是弹劾的谁啊?”
男子用过半碗清粥,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皇后猜猜?”
女子淡淡扬唇,轻笑两声。
“如今朝庭风平浪静,百官还算兢兢业业。不过臣妾听闻高相府里最近有些个风吹草动。程御史最喜闻风而动,不会弹劾的是高相吧?”
男子端起茶盏轻啜几口,笑道:“皇后果然聪慧。正是高相。”
女子摇头叹息:“高相此人,虽然在女色上看得重了些,与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