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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岁晴反问:“哪个丫鬟?”
她支吾半响,随口说了个丫鬟的名字。
被提到的丫鬟恰好在旁边,急得险些跳脚了,大骂道:“那段时间大伙儿都在,我能下什么药?你自己想谋害六姑娘,就别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
说罢跪倒在殷岁晴跟前,咚咚磕了两个响头,“姑娘明鉴,我若是敢在您碗里下毒,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岁晴被她们闹得头疼,原本风平浪静的一天,怎知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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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老大夫走出来,想必查清楚里头是什么了。
他来到陶嫤跟前弯了弯腰,慢吞吞道:“无色无味,含有剧毒,正是砒霜。”
陶嫤一骇,转头凌厉地看向百珠。
这话自然被殷岁晴听到了,她踉跄了下,扶着廊柱缓了好一阵子,目下想起仍旧心有余悸。如果陶嫤没有出来阻止,如果她跟往常一样喝了这碗粥,那她这会儿该是什么后果?
究竟是什么人,对她吓如此狠手!
陶嫤上前两步,俯身咬着牙问:“你还是不说么?”
百珠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然发虚,但她知道要是招了,下场比这还不好过,“婢子不知……”
好得很!
陶嫤直起身,对两旁婆子道:“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还藏了什么。”
苏嬷嬷和另一个嬷嬷应是,说是搜身,其实是在扒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剥下来,从外皮到中单,不一会儿便把她扒的精光,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裤。光天化日,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苏嬷嬷从她袖筒里搜出一样东西,是一张白色的方块纸,大约是下药后没来得及扔下,随手揉成一团猜进袖筒里了。
陶嫤递给大夫,老大夫看了看,点头道:“这上头有白色的残留物,正是砒霜不错。”
事已至此,大势已去,百珠瑟缩成一团,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院里除了丫鬟,还有几个仆从,她被脱得精光,哪还有脸见人。泪水鼻涕流了满脸,不知是吓得还是后悔的,总之模样很凄惨。
陶嫤蹲在她面前,语气轻得不像话,带着些诱哄:“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泪眼,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似是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摇摇头道:“没人指使,是我自愿为之!”
一个丫鬟,哪来这么大胆子?
何况殷岁晴平日待她们都不错,她们断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主子。除非有人指使,偏偏这个人是谁,她死活都不肯说。
其实陶嫤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不大确定。
既然她不肯说,那她唯有自己想办法了。
陶嫤弯唇笑了笑,这笑中带着几分残忍与冷漠,看得百珠生生一僵,只觉一股冷气从背后吹过。
“百珠心肠歹毒,企图谋害家主,罚她三十家棍,关进柴房。”
陶嫤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许给她送药送吃的,只准让她喝水,先饿她十日,让她饱餐一顿,再继续饿十日。这么下去,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这个法子真个歹毒到了极致,绝望中给人一线生机,再把人狠狠地扔进黑暗里。周而复始,没有尽头,即便最后没有饿死,也被饿成疯子了。百珠哪里想到她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本以为大不了一死,谁知道连死都不能死痛快。
她匍匐到陶嫤跟前,死死扒住她的裙子,“郡主饶命,郡主……”
陶嫤面不改色,“带下去狠狠地打。”
苏嬷嬷并另外两个婆子架着她走了,在摇香居外面摆了一张长凳,手臂粗的木棍狠狠地落在她身上,没几下她便疼得受不住了。
然而还是要打三十下的,一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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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让白蕊去查这几天百珠都接近过谁,跟哪些人说过话,一五一十,不能有任何遗漏。
百珠接触的人不多,这个很容易便能查清楚。白蕊只花了半天时间,便回来跟陶嫤回禀道:“后罩房跟百珠住一起的丫鬟说了,她这些天频繁出入国公府侧门,好像在跟什么人接应。晚上问起她时,她却什么也不说,婢子觉得很有可疑。”
陶嫤问道:“她一般何时去侧门?”
白蕊正好问了这个问题,是以能答得上来,“午时六刻左右。”
那个时间府上刚用过午膳,主子都在屋里歇息,根本没人注意到侧门的情况。她倒是会挑时间,陶嫤心生一计,跟她说道:“寒光跟百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