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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溥没有反对,看样子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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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休息了一宿,晚上还洗了一个热乎乎的热水澡,第二天早上陶嫤满脸朝气地出现在客栈楼下。
想必三天的山林生活把她折腾坏了,这姑娘从小没吃苦受累的,爬山路还是头一遭,所幸挺过来了。就是下楼时有些腿软,方才她一不留神,险些从楼梯上栽下去,被玉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楼下折冲校尉和副将等人坐一桌,江衡坐在另外一桌,陶嫤走过去时,他说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先用早饭,一会我们便上路。”
陶嫤哦一声,只好坐到他对面,左右看了看,“周大夫还没下来么?”
桌上摆着包子稀饭以及其他小菜,这个镇子不大,更不繁荣,客栈里也只有寻常吃的早点,做不来那些珍馐玉馔。陶嫤吃了几天的烤肉之后,反而更喜欢吃清淡小菜,这回没再挑食,老老实实坐在桌上开动。
江衡告诉她:“周溥一早便出去了,是去置办路上要用的物品。”
陶嫤喝了一口小米粥,甜甜的,味道还不错。又拿起桌上的香蕈豆腐包子咬了一口,包子皮薄馅多,蒸得又大又圆,她又咬了一口,撑的一边脸颊鼓起来,像那天在松香山上见到的小松鼠,“他说了何时回来么?”
江衡收回视线,“没说。”
“哦。”陶嫤咽了下去,“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江衡道:“等你吃好了便出发。”
可是她想等周溥回来见最后一面……陶嫤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包子。
她这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江衡的眼睛,江衡睃了她一眼,弯唇一笑,“叫叫,你若是不想吃,我们现在便可以出发。”
陶嫤忙阻止他:“我想吃的。”
说着还配合地咬了一大口,正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崔夏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真是周溥回来了。
他去街上买了辆新的马车,把行李都装了上去,另外重新买了一些路上需要的干粮和救急的药材,这才回到客栈。
正要上楼,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周溥转头一看,陶嫤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包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对面的魏王没什么反应,低头喝粥。
周溥对她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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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陶嫤在客栈门前跟周溥告别。
因为一年后还能见面,陶嫤昨晚离别的愁绪一扫而空,站在马车前对他道:“那我们长安再见吧。”
崔夏拿出一个药方交到白蕊手上,解释道:“这是我家公子研制药丸的方子,请郡主收好,日后那十颗药吃完后,还能找大夫照着这方子熬制。”
这可是能救陶嫤性命的药方,白蕊不敢马虎,郑重地收好。
陶嫤踩着脚凳上马车,将军紧跟在她身后,待到帘子放下,前面折冲校尉喊了声出发,马车缓缓启程。
陶嫤掀开布帘往后看去,一直走出很远,周溥还在客栈门口站着。
直至马车走出了城门,白蕊突然咦了一声。
“姑娘,这药方后面好像还有字。”
陶嫤没放在心上,“什么字?”
白蕊一字字念了出来:“明徽二十二年,六月初三。”
她疑惑地抬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见陶嫤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僵硬里坐在那里,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姑娘怎么了?这个日子是什么意思?”
今年才是明徽十三年,周大夫为何要写九年以后的日子?
白蕊不知内情,可是陶嫤记得一清二楚,那一日是距离殷岁晴忌日还有两天的日子,也是她上辈子死的那一日。
周溥为何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天?
陶嫤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以为自己重活一次已是不可思议,难道周溥也重生了?否则他怎么会记得这一天,还特意写在纸上?
若真这样,那一切的变化便能说得通了。
他知道上辈子家里的下场,于是想办法改变了家人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他知道她患有心疾,所以开始学习医术。来长安一趟,只是为了救治她的心疾。
陶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的手不受控制微微颤抖,多想立刻就回去找周溥证实。她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朝车夫道:“停车,停车!”
前方江衡听到动静,折返到马车旁边,“怎么回事?”
陶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