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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被早自习、晚自习以及各种名目的补习填充得满满当当。所以,课外阅读几乎都是在晚上十一点熄灯以后打着手电筒在被窝儿里进行的……为此,还没升入高中,我永远地成为博士伦的消费者。
虽然自打升入中学以后,老师和家长灌输给我们的唯一光明前程就是专心学习以便日后考进一所名牌大学。但是,对于那个年龄的我们来说,那些书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即使功课再紧张,一旦弄到一本那样的书,我们也会不顾一切、如饥似渴地传阅。那些夜里,我常常被书中的那些情节弄得要么泪流满面,要么热血沸腾,而每每读到兴致盎然处,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掩卷深思,至于深思的结果,就是往自己身上联想,幻想自己就是那些书里的女主角……父母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坯子,我的外形基本上符合那些女主角的条件,唯一的遗憾是我那时只是个中学生,不能像她们那样留一头披肩长发——这成了我幻想的障碍。于是,我开始更加急切地盼望长大。
而席慕容则将这一障碍带来的渴望愈演愈浓。
那时候,她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作家,我几乎读遍了那个时期可以找到的她所有的书,而且作了精心摘抄和批注,她的某些观点甚至一直影响我至今。
她在一本书里说,她非常羡慕那些拥有一头乌亮长发的女人。看着她们将那样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腰际,总觉得有说不出的美丽。而每每走在街上,看到这样的情景,她都忍不住要回过头去……
那是80年代中期,大街上还很少能看到留披肩发的女子,何况我又住校,那样的情景对我来说只能想象。于是,我开始做那样的梦,而梦中的情景,则千篇一律地总是席慕容在那篇文章的结尾自画的一幅插图,只不过它是活动的。
席慕容是学画出身的,因为专业的原因,再加上她自己总是没有耐心等到头发长长,因而成为她的一个遗憾。所以,她画中的女人几乎全都拥有一头格外美丽的长发……那幅插图就画了那样一个女人,虽然只是个侧脸,看不清面容,却因为那头长发,拥有了难以言传的滋味。
那一年我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吧,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把那幅画临摹在日记本儿的第一页。虽然画得一塌糊涂,但每次看到它的时候,都觉得美不胜收。而且,我开始了梦想的预备工作——那就是寻找各种理由保护我那“清汤挂面”的短发,使之不再受到剪刀的侵扰。
高中快毕业时,我的头发已经过肩了。高考前最紧张的一段日子,为了节省时间,爸妈一再劝我把头发剪了,可我始终置之不理。虽然我不得不按照学校的规定把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巴”或是编成辫子,但是每个早晨,我还是可以在镜子里暂时想象一下,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它们“彻底解放”的样子……何况,那个日子已经不远了,我又怎么舍得“前功尽弃”呢? 。。
第一乐章 112路的蓝鸟,带我们飞往幸福之陆(2)
那个日子到来于1988年7月9日,也就是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最后一门考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是清楚记得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当然是因为自我感觉考得还不错)……别人都在忙着核对答案,我却迫不及待冲出了教室——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儿搞不懂我那些同学的心态:既然考试已经结束,一切就已成定局,又何必再在那些板上钉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精力?要知道,这可是高考的最后一门结束的时刻,它对于我们的意义可是非同寻常的——对于苦读了12年寒窗终于迎来这自由曙光的我们来说,这难道不是应该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到天上、尽情欢庆的时刻吗?
那本该是个夏季里分外炎热的下午,因为刚刚下过一阵暴雨,那一刻的空气显得凉爽而湿润,那在考试过程中原本厚厚重重的压在半空中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云层,似乎都被随后那阵突然袭来的风雨吹走了、淋透了,天空透露出湛蓝的底蕴,而破云而出的阳光则在那令人豁然开朗的蓝色底蕴上折射出一种奇丽的色彩……
我怀着一种难以诉诸言语的心情,解开原来规规矩矩绑在“马尾巴”上的皮筋儿,任我那“蓄谋已久”的长发“扬眉吐气”地披散开来——没有人能完全理解我那一刻的心情。就是当时的我自己,也不能完全了解那个雨后的下午,那个站在一排教室前面的17岁的我那一刻的心情。多年后,我猜想那大概预示着音乐序曲部分的结束,正式篇章的开始吧!反正,那一刻,我的心情是那个年龄的我所承受不住的,以至于我必须采取一些与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