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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止强作镇定,小心翼翼地为宁芷拭去眼泪。可宁芷看着他,不时笑出声,眼角的泪水,一抖又是落下来。珩止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睿王殿下。”追着宁芷出来的左丘翊,在后面静看了许久,心底残存的一丝幻想,已然粉碎殆尽。苦笑了一下,走到他们身边:“此处不便,还请睿王与王妃先回客栈歇息。”
珩止抬眼审视他的神色,约是释然,看来他已放下。此时心中又现一疑问,伏堇究竟去了
何处?不告而别已一月有余,杳无音信。其实,这也无值得稀奇的地方,对于伏堇这个人,珩止自认是一无所知。
回到客栈,自识分寸的左丘翊选择守在客房之外。
宁芷一路迷糊着回来,直到两人独处的时候才稍稍恢复神智。忙从珩止的怀里挣开,用力拍打他的前胸后背:“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受伤?”还没拍几下,手腕就被珩止牢牢擒住。
“你若是再这样拍下去,我可得真的内伤了。”珩止手劲一松,就见宁芷慌乱地红着脸把手迅速抽回去,背对着他。如此天真可爱的宁芷,他还是头一回见,莫非这就是她原来的样子?这样的她,能“回来”,真好。
“那个你真的没事么?”宁芷怯生生地回过身,满是疑问的眼睛只望着他,“他们说,船队是驶到洞泽中央,才那些人怎么会放过你?”
“那些人不仅没有放过我,还将毒箭射向我的心脏。”珩止故意道出事实,因为他想看一看宁芷着急的模样,然后才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块青玉,上面的龙刻依稀可见,只是龙首已经粉碎。“这是父皇的青玉鉴,是它救了我一命。”珩止把这后一句说得轻松,说完才发现宁芷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宁芷阴着脸,对他的漫不经心表示不满,“你知不知道,那天梦到你浑身是血地倒在我身上,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这样说着,眼眶又是红了。虽说心里明白这是珩止故意让她着急,但她实在不想重温那种被冰锥狠狠刺入魂魄的感觉。
珩止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宁芷一直为他担心,他确实不该说那句话。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搂进怀中:“是我错了。”
宁芷倚在他胸前,心安了些,又喃喃说道:“还有你为什么在大街上弹琴?会被他们发现的,会很危险,你懂吗?”
“我懂。”珩止的侧脸在她的耳鬓厮磨着,“这些天,我估摸着你应该到了,又不敢明目张胆去寻你,只能每日在此弹琴。我相信,这曲子只要是你听了,就一定知道是我。木禾镇的文人雅士不少,在路边弹个曲子很平常,不用担心。倒是你,来的路上没遇上那些人吧?”
宁芷的呼吸一时急促,却笑着摇头:“没有。”
珩止察觉她有细微的异样,没有拆穿她的谎言,配合笑道:“那就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既然等到你们了,也是该回去了。”珩止朝房门上的影子看了一眼,“由左丘将军出面,那些官府应当会出兵护送。”
宁芷不解:“你手里有父皇的青玉鉴,难道调动不了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太冒险了。你想,那些人能在洞泽动手,
而且敢对皇族的船队下手,若事前没买通官府,怎会那么顺利?”珩止忽然握起宁芷的手,在她袖口边上闻了一下,“你看过那些尸体,理当明白的。”
“你怎么知道!”
“味道。”珩止指着她的衣裳,“没发觉么?”
宁芷半信半疑地提起袖口一闻,险些呕吐,那明显是一股难闻的腐败气息。方才她带着这股味道走来走去,还让珩止抱了又抱。一时感到无地自容,赶紧退开几步,与珩止保持一定距离:“对不起,我没发现。我想”
“想沐浴是么?”珩止两臂相交,微笑着看她。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珩止替她问出那句,后自答,“我当然知道。你等着。”
宁芷尴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看着珩止出去吩咐店家,眼看着左丘翊跟着一起张罗,眼看着他们搬了浴桶进来、装水、撒花瓣。最后,珩止勾起嘴角,还对她别有意味地一笑,后闭门而去。
怀着无比尴尬的心情,宁芷沐浴完毕。穿戴整齐后,犹豫着拉开房门。刚一出去,手就被珩止抓住:“好了吗?”
“嗯。”
“那跟我走吧。”珩止不由分说,拉了宁芷就走,脸上泛着难得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