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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吗?如果他是叛徒,他不可能这样沉得住气。难道他在怀疑我的身份?这几个问题绕在一起一下子解不开了。
A和冯进军就这样对峙地僵坐着。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一号楼再次恢复平静,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电流的噪音噼噼啪啪响了几下,从走廊中就传来了用喇叭播放的巨大的女子的声音,这女子的声音听着还格外的温柔,好像在耐心地奉劝做错事情的男人回头。
这个女人在讲政治,讲孙文、三民主义、社会发展、世界趋势,中间没有任何停滞。A可以确信,这是唱片,并不是真的有女人现场讲话。这个女人的所有言论对A而言并不新鲜,民国政府的多种政策教育书籍中都有清楚的阐述,A可以立即完整地背诵出来几段。
只是说到后来,这个女人的声音愤慨了起来,开始讲共产党是如何如何的不好,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如何如何的不对,说得几乎是声泪俱下,有些理由听着似乎很有道理,但是A觉得好笑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忠诚的共产党和共产理念的。直到这个女人最后苦口婆心地再三叮嘱完闭嘴了之后,外面又恢复了平静,A回想起来那些夸张至极的比喻和演戏一般的声讨,实在忍不住,撇着嘴无声地笑了两下。这时,A发现冯进军也正笑得喘气,两个人四目相对。
突然,他们两个什么都明白了——对方是值得信任的同志,绝对值得信任!
最好的喜剧效果往往发生在没有任何喜剧气氛的环境中。在这时,只是一个动作和眼神就沟通了一切,胜过一切言语的表达。不得不说,信仰的力量尽管无形,却无比强大,强大到可以用来识别一切表面现象后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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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第一次放风(1)
A探出头来,无声地问道:“怎么?你不知道有窃听器?”
冯进军自然也无声地回答:“有窃听器?不知道?是张庆告诉你的?那个和你一起倒马桶的小个子?”A点了点头,他记住了107牢房瘦小的男人叫做张庆。A随后指了指墙角,无声地说道:“应该在那个墙角里。”
冯进军也侧着头看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真是危险!不知道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否被他们听到了。”A喘了口气,把眼睛闭了闭,说道:“很难说。下一步我们要小心。”
冯进军问道:“你真的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A点了点头,盯着马桶放置的位置,说道:“那下面,只有一尺厚就能挖到一个通道。”
冯进军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A说道:“我有这里的建筑图纸。”
冯进军说道:“挖下去,然后呢?”
A说道:“一下说不清楚,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
冯进军正要继续问,牢门外一个看守往里面看了一眼,拿出铁棍哐哐敲了两下,骂道:“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冯进军一脸干笑,对着这个看守说:“长官,等放风呢,身上痒痒啊!”
看守骂道:“哪里痒痒?给你几棍看你痒痒不?”
冯进军继续干笑着说:“一下子我又不痒痒了!”
看守嘴里嘟哝了两声,也不想再和冯进军贫嘴,转身走开了。
冯进军看着A无声地说道:“在房间里挖洞,还真的有点难。一尺深,挖出来的泥怎么处理?”
A说道:“只能一点点往外拿。我计算过,挖一个能下去的洞,每天拿出去十斤土,十天就能够完成。”
冯进军大皱眉头,说:“每天十斤?这太困难了。”
A撇了撇嘴,说:“是的。有可能的话我需要再拉一个人入伙。”
冯进军问:“谁?”
A说:“早上给我们换马桶的那个。”
冯进军说:“他?这个人会合作吗?”此时,冯进军已经明白A的意思,将土装在马桶里,每天换走,这是一个最省事而且安全的办法。
A说:“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有必要试探一下。”
冯进军说:“我有点糊涂了,你似乎就是为了越狱才进来的。”
A说:“是的,我进来是为了带一个人出去。”
A和冯进军终于谈到了正关在二号楼里的机要员。在A大略描述了一下机要员的相貌后,冯进军一时还不能确认是否关押在一号楼中。因为机要员的长相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好很快就要到放风时间了,A可以见到所有一号楼中的人。最郁闷的莫过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