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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则传起了阮家五郎一局挫败、心灰意冷、闭不出门,弄地唐彻、闻东楼、孟南生几人还特来探望了一番。
五月初五,端阳节。
刘管事家七岁的小孙子跟着送粽子与菖蒲的小丫鬟身后跑到阮子元的院子里来。那孩子莲藕般地手臂上戴着五色丝,整个人虎头虎脑十分可爱。阮子元摸了摸那孩子圆嘟嘟的小脸,给了他一个粽子,留他玩掷铜钱。
阮二小姐和四小姐兴冲冲跑来阮子元的院子看弟弟,结果那一大一小玩地高兴,她们完全插不进去话,只好悻悻然走开。阮子元眼角余光瞥到二位长姐走远了,立刻把所有铜钱往对面小孩儿手里一塞,溜出家门去。
阮夫人想起带几个孩子去看龙舟,结果遍寻不到阮子元人,阮大人忍不住动怒拍桌:“这个逆子,一日都不能安生!”
阮二小姐忙道:“父亲息怒,元儿到底还小,有时的确还胡闹了些!”
阮大人迁怒阮夫人道:“弱冠之岁了还小?那他什么时候才能不小,说到底,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平时惯的!”
阮夫人倒未生气,看了阮大人一眼,慢慢道:“都是我惯的?远儿是脾性随了我,元儿那倔拧明明和你当年一个脾气,你还不是娶了我之后才收心改性?元儿的确不小了,修远的亲事明年就要办,小五也该订一门亲了。”
这番话一出,众人都静了一刻。
半晌,阮四小姐开口道:“母亲说的及是,若是订了亲,小五也必会收敛许多。”
阮大人沉吟片刻,道:“话是这样,只是他那名声在上京里是坏透了,哪家好女儿谁会许亲给他?还是要慢慢计较。”
这里已经商量着订亲,阮子元却半点不知,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
今日端午佳节,家家户户门上都高悬艾叶菖蒲,酒楼卖地最好的也是雄黄酒,这样气氛弄地阮子元莫名没有出入赌坊、斗蟋蟀的兴致。阮子元逛到西角街,结果这临江长街一条已被人群拥堵,阮子元在后只能听到远处江面上传来的龙舟上的锣鼓声与人们的喧闹声。
阮子元在后努力仰着脖子什么都看不见,无趣地走开,不知不觉晃到专卖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的街上,正巧看到一家铺子前有人在地上摆了副棋局,有两人正在赌棋,旁边有几人正围着看。
阮子元心里一动,凑上前去看,那盘棋已至终局,庄家棋技不错,杀地对手溃不成军。赌棋那人是个青年,悻悻地丢下十文钱,旁观者们观棋时闭紧了嘴,局罢后纷纷评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言都内行架势十足。
那输棋的青年越听越觉脸面全无,不甘心道:“都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和傅家与阮家那两位郎君下?”
众人一时纷纷道“那两位自然不同!”、“谁敢与闻人先生的高徒作比?”等等之语。
那庄家却忽然冷笑一声,轻蔑道:“傅家那位郎君倒也罢了,阮家那一位前几日不是输了吗?我看那棋谱,也不过尔尔,若是和他下,我也不见得会输!”
此言一出,四下一静。
“哦!这位先生如此厉害?在下想讨教一二?”阮子元听地有趣,开口道。众人闻声看向他,见到是个风姿翩然的少年郎君,都不甚在意。
那庄家瞥了阮子元一眼,见阮子元一身少年浪荡气,觉他多半个绣花枕头,便道:“这位公子,一局十文。”
阮子元想了想道:“一局十文实在无趣,这样如何,我若输一局,给你一吊钱,你若输一局,这里离小石锣巷的太平酒家不远,你去那里给我买一壶湛露吧。”
庄家听到一吊钱,立刻直了眼,果断道:“便就如此。”
众人让开,阮子元撩衣在那布质棋盘前蹲下,庄家让先给阮子元,阮子元含笑开口道谢,他的面上笑意一直持续到右下角下成大垂莲打角图。
庄家忽然觉得浑身一冷,抬眼正对上对面少年如刀眼神,庄家一愣,那少年已收回眼神,执棋手势优雅地利落落下一子,口中说:“如果没有湛露,彤霞醉也可。”庄家皱眉,道:“公子,这才开局。”
阮子元笑了一笑。
长街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一家书店前。傅年抱着傅尚恂买好的书放上车,见傅尚恂正望着前方的什么,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了?”
傅尚恂放下车帘,道:“没什么,走吧。”
而两个时辰后,满街店铺都燃起灯烛,长街灯火辉煌。
有人专门买了灯笼摆在赌棋摊附近照明,阮子元已坐到了庄家的位子,手上拎着个半空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