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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哭泣,如果连他都不管她,他不知道她会变成怎样。
一直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些,他送她回去,在门口,她抓住他的手。“别走,留下来陪我。”话中寓意,不言自明。
他平静地抽回手。“采菱还在等我。”
“采菱、采菱、采菱!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惦着她,那我呢?我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她快被这个名字搞疯了!
“慧,我欠她。”无论如何,他不能弃她而去。
“你还不懂吗?她耍了心机、伤害我、算计你,这一切都是她所导演,你根本不需要对她感到愧疚!”
“那是另一回事,我会找她问清楚,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她欠你一个交代。但是现在,我不能对不起她。”他跟她,还没有个定论,他就不能这么做。
他眼神清笃,字字坚定,她明白,她是留不住他了……
她,失去了她爱的男人,也失去了爱她的男人。
松了手,目送他离去,无边无际的寂寞潮涌而来,淹没了她绝望的心。
回到家,已经是午夜的事了。
骆采菱趴在餐桌上,不敌倦意地睡着了,他放轻了脚步走近,桌上每一盘食物都是完好的,烛台上只剩燃烧殆尽的烛泪残蜡……一瞬间,酸楚的感觉攫住心房。
她的心,是不是也像这一盘盘的食物,由热到冷,却等不到人享用。
她的等待,是不是也像这一根根的蜡烛,燃烧殆尽了,就再也无法散发光热,只飘滔滔凄凉烛泪……
望着她倦累沉睡的面容,无由的疼意揪紧那颗泛着歉意的心。
伸手轻抚发丝的动作惊醒了她,她微微一颤,眨了眨眼皮,瞧见了他,仅存的睡意跑光光,赶紧坐起身。“你回来啦!”
“嗯。采菱,我——”
“吃了没?要不要吃一点?”
欲出口的歉意,中断在她暖暖的关怀当中,他咽回话语,无声点头,端起碗筷。
“等等啦!我先去热一热,你胃不好,不要吃冷掉的食物。”
她的身影在厨房忙碌穿梭,他内心五味杂陈。
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失约了啊,她为什么不生气?不怨怪?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他看得出来,为了准备这些,她用了很多心思,满怀的期待……他总在辜负她、令她失望,她却始终包容。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洗完澡由浴室出来,她已经收拾好餐桌,洗净碗盘。
“很累是不是?看你连吃饭都恍神。”纤手抚过他的面容,他留意到指间接的OK绷,想起她第一次杀鱼,是为了煮鱼汤给胃痛的他喝,自己的血流得几乎比那尾鱼还多。
“那如果我现在要求你做很‘耗费体力'的事,会不会太不人道?”她慧黠地眨眨眼,将关怀隐约夹杂在笑谑语气里。
他说不出口,面对这样的她,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闹你的啦!你去休息吧,我等等也要回去了。”正欲转身,他出乎意料地扯住她手腕,深吻住她。
骆采菱微愕。
他从没用这种方式吻过她,狂切得像个要迷失的孩子,急着要抓住什么,她隐约感受到,某种矛盾又深刻的情绪……是什么呢?
她的疑惑,在瞥见他半掩在领口的红印时,有了解答。
那……不是她留下的。
她懂了,懂他今晚失约,以及归来后,失常的原因。
那深刻又矛盾的心情,原来是歉意。
他觉得……亏负了她。
“真想‘消耗体力'啊?”笑笑地轻推开他,拉整他的衣领,掩住那些不属于她的痕迹。“睡吧你,我要回家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地送她出门。
“你跟她说了吗?”隔天,姚千慧来找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我问不出口。”关毅矛盾地闭了下眼。
采菱做了什么,是另一回事,但她对他,确实是没有话说啊!他要怎么开口去质问她一些连他都不相信的事情?
“你不说,好!那我去!”
“慧,你不要——”他怕她口不择言,伤了采菱。
“为什么不?那是她欠我的。难道你要继续忍受自己和她纠缠下去吗?如果你不忍心,那就由我出面帮你了断。”
了断?他浑身一震。他没有想过,要和她了断什么……
正欲开口,视线瞥见半掩房门外,紧抓住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