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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重遇,談逸冉明顯感覺到殷朔年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他們以前雖然就經常吵架,但殷朔年從不會沒事嗆他兩句,亦或是甩臉色。
這樣一看,殷朔年當真對他沒什麼情意了。
殷朔年走在前面,用風衣裹著那些姜塊,一路上又摘了些不認識的草葉,對身後的談逸冉視若無睹。
談逸冉沉著臉,跟在他後面幾米遠的位置,捂著自己餓得打鳴的肚子。
一場冷戰開始得莫名其妙。
他們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或許是對方一個動作,或許是幾句氣話,硝煙的味道便一下子充斥在空氣中。
走到海灘上的s標誌前,殷朔年停下腳步,回身將風衣交給談逸冉。
「幹什麼。」
談逸冉眼皮都不抬一下,低頭擺弄殷朔年給他的摺疊刀。
「洗乾淨了吃點,」殷朔年說,「我去找東西生火。」
有了火,他們就能在更寬敞的地方安全紮營了。
「不是有材料嗎,」談逸冉站在s的標誌中間,不太想搭理他,「我昨晚撿了草回來。」
殷朔年嘆了口氣,指向樹蔭下一團雜亂的草葉,「這個?」
「怎麼?不夠嗎?」
談逸冉一挑眉,將那團草抓起來,挑出其中兩根細細長長的樹枝。「不是說『鑽木取火』嗎?」
殷朔年依舊板著臉,「這些連草繩都編不了。你坐著休息,我去找。」
「那你說說,怎麼算能用的?」
談逸冉幾步追上他。
殷朔年抬手做了個不用跟著的動作,「不用你管,去吃點東西。」
「我問你要用什麼材料,不想說就算了,」談逸冉有些忍不住了,飢餓感讓他更加沒耐心,「你對你那個男朋友也這樣?問什麼都是『你別管』,他到底喜歡你什麼啊?喜歡你的公司?」
「我說過了,公司是我一個人的公司。」
「說得對,是你『一個人』的。我自己走掉就罷了,當時那麼多朋友和你一起創業,現在日子好了,公司就變成你一個人的了?」
談逸冉冷笑一聲,「我在遊輪上見過你的員工,都是生面孔。」
「又想吵架?」
殷朔年微微蹙起眉,身體的不適讓心情也變得很糟。
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談逸冉看了半晌。
「……去找硬的木頭。」
「硬的木頭……」
談逸冉隨手扯了根草搓成條狀,將長發捆起來,在腦後打了個結,又折下一根棕櫚葉,頂在頭上遮陽。
想起剛才脫口而出的那些話,他心中又變得煩躁。
他下意識掏了掏口袋,後知後覺地想起沒有煙。
殷朔年創業的時候,是和一幫朋友一起做的,也包括他出軌的那個學弟。
當時,談逸冉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給殷朔年做初期資金。舞美專業的朋友做舞台策劃,還有幾個朋友也加入了,到處忙著攬生意。
後來,談逸冉因為和殷朔年分手而退出。他雖然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但逸年婚慶公司做到現在,絕對不是殷朔年一個人的功勞。
就在半年前,談逸冉遇見了當時做舞美的女同學,對方笑道「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言語中滿是對殷朔年的不滿。
果然,人是會變的。
談逸冉想。
「熱死了,防曬霜也沒有。」
殷朔年往南走,他便反方向行動,繞到洞穴後面,深入叢林裡,打算自己找東西生火。
這處叢林的地勢要更高一些,從洞穴的方向往東走,抬頭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座山丘,東南方向的大山丘樹林茂密,往北的植被較為稀疏,隱約能看到山腳的竹林。
頂著高溫,談逸冉又餓又累。
從昨晚到現在,他只喝過一口水、一小口椰肉,在叢林間跋涉了這麼久,能量早就消耗完了。
他不敢往樹林茂密的地方走,找了根齊腰的樹枝當登山杖,往北邊的竹林走了。
「早知道就問明白了,也不知道突然生什麼氣……」
雖說是要找硬的木頭,但他並不知道要如何生火。
他只見過一次,還是殷朔年演示給他看的。
很久之前,高中社會實踐的時候,全班同學一起去外地的森林公園裡撿垃圾。
那天陽光很好,夏蟬在樹林裡叫個不停,聒噪又炎熱。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