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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静默了大半晌,都没人开口,她轻咳一声,只得解释:“陛下有些醉了,些许醉话,几位无须在意……”
不必她说,那几人也看出来了,庄王将张大的嘴巴勉强合上,同蜀王对视一眼,干笑道:“原来如此。”
谢华琅只能勉强附和一句:“是啊。”
顾景阳却有些不耐烦了,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轻声道:“枝枝,别理他们了,跟我说说话。”
谢华琅生无可恋道:“九郎,你想说什么?”
寻常人喝醉酒,目光总有些涣散无神,顾景阳却不一样,即便喝醉了,那双眼睛也湛湛生辉。
静静注视她良久,他却也没有言语,忽然伸臂过去,温和道:“枝枝,来抱抱。”
谢华琅不是腼腆的性格,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总有些拉不下脸来,安抚的向他一笑,低声劝慰道:“郎君别闹,还有别人在呢。”
说完,又向几位宗亲道:“实在是有些晚了,我令人送几位出宫吧。”
顾景阳停留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一顿,目光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些,静默一会儿,又道:“枝枝,你怎么不理我?”
谢华琅原本想再劝一句的,毕竟顾景阳同她可不一样,生性克制自持,若明日醒酒之后,得知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还不羞愤而死,现下能拦多少是多少。
可不知怎么,那话都到了嘴边,再对上他的眼睛,有些话就说不出来了。
谢华琅忽然脸红起来,有些羞涩的看他一看,凑过去环住他腰身,伏在了他怀里。
顾景阳微露笑意,伸臂将她揽住,衣袖宽大,将她遮的严严实实,爱怜的亲了亲她发丝,不曾言语,二人彼此相依,如同一双缱绻的鸟儿。
庄王骤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蜀王也是通身僵硬,汉王倒还好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我们走吧?”
庄王与蜀王对视一眼,摆摆手道:“走了走了。”
衡嘉今夜受惊不小,嘴巴大张,许久方才合上,见那几人要走,帝后二人却搂的跟糊在一起似的,忙跟过去送。
汉王见了他,意味深长道:“回去吧,好生照看陛下与娘娘。”
衡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然而思及今夜陛下举止,总不好说什么,应了一声,吩咐其余内侍送这三人出宫。
……
谢华琅懒洋洋的伏在自家郎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他胡须,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冷香气,混杂了酒香,嗅得久了,竟有些微醺的感觉。
“郎君,你怎么啦?”她婉声问:“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事。”
顾景阳温柔的抚摸她脊背,道:“的确是有。”
谢华琅想了想他这一日的反应,问:“是同我有关吗?”
顾景阳轻轻道:“嗯。”
谢华琅问道:“什么事?”
“枝枝明明有心事,却不肯同我讲,”顾景阳低头亲吻她的唇,一下,再一下,最终才依依不舍的抬起头:“我心里很难过。”
我几时不曾同你讲了?
谢华琅心中微生不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指今日傍晚时分,两人说起谢莹那封信的对话,讶异之后,又轻声道:“不是我不想同你讲,而是此事着实叫我……”
她思量再三,终于寻了个合适些的词汇:“叫我有些无措,也太猝不及防。”
“我同阿莹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堂姐,但同亲姐姐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为人处世,她都比我好太多,我曾经想过,要多么完美的男子才能娶到她做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最后她……”
谢华琅长叹口气,由衷伤怀道:“林崇战场失利,只是失之本职,而非私德有亏,谢家就此退婚,未免有些理亏,但阿莹姐姐就此留在林家,我心里实在是难过。”
她说的时候,顾景阳便只静听,待她说完,才道:“人各有志。”
“我也明白,”谢华琅心中酸涩,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只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顾景阳抚了抚她的肩,忽然道:“枝枝,倘若身份对换,你会为我等下去吗?”
谢华琅往后退了一点,坚定道:“当然会。”
灯火之下,顾景阳的目光熠熠生辉:“为什么?”
“因为我心悦郎君,我喜欢你,我爱你,”谢华琅捧着他的脸亲,最后才依依的吻到了他的唇,她一点儿也不脸红,声音清脆道:“生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