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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没有堕落,我真正堕落的时候,是我自杀以前,那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当我想要报复成雨豪开始,我就开始在努力活着了。只是我直到现在才爱上了自己,在江南水乡里,迎来一个又一个漂泊的灵魂,我们在夜里安慰彼此,又在白天安静地道别。我爱极了这样的生活,在水里升起一把熊熊的烈火,又在水里缓缓地熄灭。
直到那个我的牧羊少年越过山海再次来到我身边。
我不开心,也不生气。只让他清晰地看着我的生活,我和别的男人相遇,相爱又告别。我不是想要气走他,我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想让他看清,我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干净放声歌唱的姑娘,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世界。
他终于受不了了,那个夜晚,他蹲在我身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我缓缓抱着他,我说:“如果你需要我安慰你,现在就可以……”那晚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什么也没做,我一整夜没闭眼,只看着木窗外的天空和流水,看了一宿。
我的情感已经凝固,毫无波澜,我冷静地看着他哭,看着他痛苦,心里却向往着离别。我想赶他走,就在这个时候苏媚来了。
她说,濒,盛该可能会出事,我总预感着会出事。
那时她怀着身孕,慕封的孩子。慕封是她们那里有名的傻子,脑子有时清醒有时不清醒,是孤儿也没人管,估计是被抛弃了的吧。据说他小时候,不知为什么对初搬去的盛该颇有好感,那时盛该因为太能打架,很快就成了那片小镇里的“老大”,谁都怕他三分,就慕封那个傻子不怕,老是跟着他,盛该也没在意也不理他,但后来不知二人后有了什么“生死之交”,盛该开始照顾他保护他,不许别人欺负他。
我第一次见到慕封的时候,他躲躲闪闪的,很怕生人,傻乎乎的模样,却是生得好看的少年,在盛该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不仅养着盛辞,还偷偷养着慕封,他不在的时候会把慕封交给苏媚照顾,他就定期给苏媚生活费。一来二去苏媚和慕封竟然相爱了。
苏媚真的是一个强大到让我心疼的姑娘,她的男人是个傻子,任何情况都不足以保护她的傻子,她的母亲后来和男人跑了,苏媚就一个人支撑着她母亲留下的酒吧。她生得漂亮,我有时会看见她在自己酒吧里和各种男人周旋,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又要得体地照顾好客人,而她的男人只知道吃和乐,我不知道她承受着多大的委屈,特别是,她在意外怀孕后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慕封因为是孤儿,病又很罕见,也没人知道他是先天还是后天,多权威的专家都不敢断定遗传给孩子的机率,最后苏媚去问了盛该。她跟我讲的时候说盛该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对她说:“你要不生,也不用难受,这理所当然;要生,若孩子和他爸一样,我养他一辈子。”
苏媚说她从来没哭过,唯有那天,她头抵在盛该肩上,哭了很久。
之后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怀孕期间她总是有些紧张,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这次我也没太过于在意,只安慰她说盛该不会出事的,他不可能出事的。
是的,在我心里的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我笃定他不可能会出事。
但我错了,如果我早一点查一查这件事,也许这些悲剧都可以避免。后来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是我曾经在ITS留下的眼线察觉到的异常,我终于开始有强烈的预感了,才立刻准备回去。
那时候成雨豪和段乘风已经集合着财力权力暗中插手着一件大事,我开始以为他们竟然为了钱大胆到着手违法贩毒这样的事了,但我的所知和苏媚暗中观察盛该的动静竟然毫无间隙地联系起来。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虽然不知道盛该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但我知道这一次段乘风这个主导者是决心要置他于死地了。我不敢告诉苏媚具体情况,但她似乎越来越有感应,再加上她预产期接近,开始整日整夜睡不着,后来她每一次不舒服,慕封都手足无措站在一旁时,苏媚只留着力气问:“陈立回来了吗,陈立回来了吗?”
结果慕封不见了。
盛该做事滴水不漏,但慕封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关键时候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竟然找到了盛该。我不知道盛该参与了多少,以什么方式自保,所以我虽然动用了整个简家的实力,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已经布好了各种方案,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那场大爆炸。
那时我就住在边境处离那里不远的小宾馆,半夜里一声巨响,红光照亮了整个天空。有尖叫声有奔跑声有大大小小各种持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