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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绷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松开的时候,鲜血淋漓。黑崎密愤恨地甩手钻出监牢,都筑麻斗紧追上去,身后响亮的是邑辉一贵张狂的笑声。
关上的狱门消焚在红炙的焰火中,明晃灼目的焰芒投进银白的结界空间,邑辉一贵止住笑声,手背抬起擦去嘴角的血渍,“灵界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敢破坏重刑犯狱房关押结界的死神了?”
焰芒渐隐,邑辉一贵看清那从火焰中走近的人影一身红衣,暗淡的红色,隐去了沾上的血渍,却没隐去那淡淡渗出的血腥味道。血的味道很淡,几不可闻,但邑辉一贵对这种味道实在太过熟悉,他每日每日都沉浸在这味道之中,沉沦疯狂……
垂及腰间的顺直墨发束在来人的颈后,露出光洁的颈项,细嫩的有勾引人咬下的冲动;少年轮廓的面容,只是清秀,远远不及适才愤恨离开的黑崎密的精致的美貌;单耳的耳钉,是星星的形状,盈动红艳,跳动的夺目;粉润的唇瓣浅浅地合着,看不出情绪的弧度,眼睑敛下,眉目欺人的温顺。
邑辉一贵呵呵笑着整理自己被黑崎密弄乱的衣服头发,再整理好头发时,脸上被殴打出的伤痕已几尽消淡。“两个月了,我这里难得有密和麻斗之外的客人啊。”
他不语,只是用脚尖压起一张歪倒的椅子,白净纤修的手扶正椅背,衣袂拂过,随意而自然地侧身坐上,单手支在颚下,缓缓抬起注视向邑辉一贵的眼眸,黑耀石的幽黑,敛尽光芒,别样的深邃。
“奇怪的死神,来这里却不说话?”邑辉一贵收起了笑声,仔细打量着那倚坐的少年,“你……看起来有些眼熟?”俊颜蹙起眉头,苦苦思索了好一会,进而愕然,“你,你是——”
哑住的声音,他捂住自己的喉咙,用力咳了两声,喉咙火辣辣地感受到那股干咳的生疼,可咳嗽的声音却硬生生堵在咽喉里,吐不出来。压迫的气流隐隐肆意在不小的牢狱空间内,捂住喉咙的手细微地颤抖,使不出气力的酥软。手指可以清晰得感受到颈部动脉的搏动,强而有力的鼓噪跳动,不用拿秒表测量邑辉一贵也知道跳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这搏动的频率是恐惧?
开玩笑!他邑辉一贵什么时候怕过!
就是掌握了12式神召唤科最强的死神都筑麻斗不也是在他的游戏之中——
抓住他又能怎么样?这里他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恐惧?笑话!从妈妈死后,他邑辉一贵就已经忘却了什么是恐惧!
妈妈?……
颤抖从指尖蔓延,颤动了手腕,颤动了臂膀,颤动了肩膀,颤动了身子,颤动了腿脚。邑辉一贵虚软地跌跪在地,双手勉强撑住身子让自己不至于丑陋地摊下。一滴、两滴,地板上迅速地晕开一片水渍,在他的掌边,从他的脸上淌下的,是如雨落下的冷汗。
动脉的鼓动,一声快过一声,心脏好像要跳出来的,剧烈。
全身的颤抖,抑制不住的频率,偏偏身体一动都不能动,指尖就是想移动一丝一毫的位置都动弹不得。低下的头颅,再也抬不起来,就是眼睑也只能低垂。入目的只有那片银白晶亮的地板,倒印的红色影像。
那副倒映的面容,模糊的,看不清神情。邑辉一贵想笑,却笑不出来,现在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一般。可看到那双倒印的瞳孔,他真的很想笑。那倒印的眼神他太清楚不过,是冰冷的,是刺骨的,是深切的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深入骨髓的杀意啊~!
好,在藤崎明身边出现的男孩,跟藤崎明貌似交往关系。其他的,邑辉一贵再也调查不出什么了。他暗中观察藤崎明的时候,见过他。藤崎明身边的他,一直都在温柔浅笑。
“那是因为,妻子大人喜欢温柔的男人。”很轻很淡,却冰寒刺骨的嗓音。
每一声,每一字都如冰锥割开皮肤,扯下肌肉经脉,钻刺着骨头,绞捣血髓,渗透呼吸,千针万刺轧在薄弱的气管,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人类真的很渺小,很无聊地执着着一件事,很愚蠢地去挑战禁忌,很疯狂的沉迷于仇恨和伤害。”
好随意搭在腿上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敲打出刺痛的节奏,左手撑起的面容冷然淡漠,只有被那眼神锁住的邑辉一贵能感受到那席卷起的狂暴。
为何?
为何会这样?
“不明白?无所谓了,反正我只是在迁怒。”
幽邃的星眸轻轻闭上再睁开,手指停止了敲打的节奏,中指和拇指轻磨擦响,食指所指向的方向划出红莲的火焰,围绕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