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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意這場遊戲真正的輸贏。
有的只是較量出結果後各自的反應,與利用賭注的那點心思。
歸要這一聲清脆的似怒似嗔,受酒吧環境的烘托,無疑像一把火,燒得年輕氣盛的男生們熱血沸騰。明明是孟聿崢贏了,一群人卻激動威武得像是自己打了勝仗。
就著耳畔一片不懷好意的起鬨,孟聿崢頗不正經地歪在座里,慵慵懶懶,面上掛著一副無賴樣兒:「一沒明文規定,二沒事先說定,我這怎麼還被說成無賴了?」
歸要被對方這套無厘頭卻理直氣壯的話繞得發懵,瞧著那張臉,張了張口,想不出半點理由來回駁他。
酒桌上的遊戲較不得真,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也司空見慣。既然如此,那便要應允承諾:隨他提任意要求。
縱觀全局申辯無門的冉冉吞了一口唾沫,拳頭漸漸硬了,孟大佬這麼大費周章地想贏,最好別趁人之危,搞什麼不要臉的勾當!
歸要屏氣凝神,等著他的答案。
大伙兒也都全神貫注,畢竟也是頭一遭見到孟聿崢這麼為難一姑娘。
在場人思緒滿天飛,恨不得隔空打架爭論,正主卻閒散地靠在沙發里,仰著頭,那雙眼睛絲毫不避諱地望住歸要,笑容終於是溢出幾分暗味。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那是歸要腦海中蹦出來的唯一念頭。
第8章
空氣中有酒精、尼古丁還有脂粉香水的融雜,背後人群狂歡,面前卻危機四伏。
在他開口前,她想過無數種可能。
想他這麼張揚的人,也許會和這間酒吧里所有的登徒子一樣,輕佻著提著占盡便宜的要求,這要求或許是與他喝一杯酒,或許是就著氣氛趁機要求與她風流,大膽點,程度也許更加無理。
畢竟他實在讓人捉摸不定,骨子裡天生帶著克制的放恣,這份浪蕩在對著姑娘時,一顰一笑都顯得浮薄。
她想了那麼多。
卻唯獨沒想到,他只在她最最緊張的時候,輕描淡寫地撥來一句——
「妹妹哪個學院的?叫什麼名字?」
草!
前一秒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張銘陽聽見這句話猛嗆了一口酒,差點從座里跌下去。
繞這麼大一圈,喘這麼大口氣兒,虧得他還以為孟聿崢終於想開葷沾腥,結果就為了這麼個不痛不癢的問題。
這窩囊的感覺就像是舉起了邦邦硬的拳頭,最後卻狠狠捶在一團軟棉花上。他到底在期待什麼?是柳下惠開青樓,還是萬年鐵樹開那個風騷的花?
王八蛋,不按套路出牌。
男生們被他整沒勁兒了,興致全敗光,一個兩個要麼嘴撇得老高,要麼白眼翻上天,恨不得掐死他。
歸要卻悄悄鬆了口氣,輕聲回道:「心理學部,歸要。」
孟聿崢也不搭理那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叫嚷,看見姑娘慢慢聳下去的肩頭,不語,撣了撣菸灰。
做慈善?
他哪兒像是那麼和善的人?
從小生存的環境叫他早已經習慣在競爭中掠奪,對一切想要的人與事皆志在必得野心勃勃。
他只是不願趁人之危,拿不正當手段占人家姑娘便宜。逗一逗就得了,要是把遊戲輸贏當了真,可就真成了街痞流氓,把人家姑娘當什麼了?
無恥,也掉價。
旁邊有外校的人,聽到這裡提了一嘴:「喲,隔壁京大心理學的,妹妹厲害啊。」
京大心理學名聲在外,懂行的誰聽了都得佩服兩句。
厲害麼?
應該是挺不容易吧。
歸要想,全中國這麼多學校,當初明明有令她更且相當不錯的,可她卻偏偏選了最難的京大。
這還是孟聿崢點醒的她。
她一直都知道,孟聿崢雖然看著一副混蛋樣,但其實私底下挺博學。
京城來的公子哥,從小到大什麼稀罕物稀罕事兒沒見過?就說在飯桌子上耳濡目染聽到的那些行業行情,就比他們一中那堆人出挑。
什麼古董茶道,什麼金融房產,什麼風險投資,今年市面上又殺出個什麼黑馬企業,在行業里處在什麼地位,未來風向標又要轉向哪裡……諸如此類,且不說有孟家刻意培養,單單他自己眼見為實的,就已經是屢見不鮮。
本就了解得多且雜,所以對他而言,京城裡哪個學校好,哪個專業王道,他當年在京的時候也早摸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