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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率军转战绥包　备战阻清兵（2）

宋卿大都督麾下：锡山本山右武夫，不识天下大计，惟念炎黄神胄沦于异族，几三百年。古云：“胡无百年之运”，兹乃过倍。斯诚汉族男儿之奇耻大辱，无面目以见天下者也。昔在倭岛，与二三同志，酒酣耳热，论太平遗事，未尝不痛恨于曾、李诸奴，罔知大义，自戕同胞；而亦叹息于洪、杨诸杰，失雄图远略，死守金陵，无北伐志，为自隳光复之大业也。自时厥后，汉家儿之谋兴复旧物者，断　陷胸，相继流血于赤县神州。今岁广州之役，黄花岗上，长埋七十二雄鬼，实吾党革命以来之最大牺牲也。其在满奴，以吾党势力仅能达粤土，经此败挫，当为不复燃之死灰。不图麾下奖率同志，倡义武汉，克定南疆，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三晋健儿，闻之鼓舞，于前月八日纠合同志，乘满臣不备，攻陷太原，树汉帜于并州城上，随进兵井陉、获鹿之野，实欲断虏师后路，以为我南军之遥援。惟自审军力单薄，未克大举深入，乃与吴帅禄贞谋，将联直军为北上之计。事为旗奴窥破，戕我元戎，引师北遁，吴军亦半溃于中途，图北之策，为之一阻。锡山诚愤懑填胸，拔剑斫地，誓欲联合南北义旅，灭虏朝食，以复我同胞之大仇也。奈邮电阻绝，谣诼四起，谓麾下已与满臣袁世凯订约休战，且有要求满虏改制共和之说，锡山窃大惑不解。夫汉族与满虏不两立，爱新觉罗之子孙，率孱弱无能，今所以恃以抗我义师者，仅袁奴一人，奚足为虑！麾下诚能张皇六师，长驱北上，则败清师易于摧枯拉朽也。且改制共和，我大汉民族自主之耳，何要求协议之有？休战议和之说，实懈我军心。锡山闻三楚多奇略智能之士，未必无谋至此，特惧千虑一失，故敢贡其戆言。为今之计，诚宜命水师由海道直攻津沽，与齐鲁之众联合，扼其项颌；大师由陆路北上，锡山不敏，亦且躬率晋军，偕同秦豫之师西出燕郊，据其腹心：务使虏众首尾不相顾，则成功真旦夕间事也。用遣一介之使，略陈鄙衷，且问大计。昔人有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天而既厌满德矣，虏岂能与汉争乎？兵贵神速，亦贵果决，若迟疑不断，则晋孤悬一隅，师久无功，将使中原父老望断汉家旌旗也。临颖神遥，即祈伟盼！

仇亮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生，与阎同窗，入同盟会并为铁血丈夫团成员。他到武汉后，书虽转达，但南北议和已正式开始。山西同志的意见只能置诸脑后了（仇后任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军衡司司长）。

吴禄贞被刺后，清军因为此震惊，内部一度一片混乱。直隶总督陈夔龙依据正定知府和总兵的报告，于11月7日致电清内阁和军咨府，声称“六、一两镇在石家庄交战”，“石家庄尚有数名革党，前途甚为可虑”。第6镇第12协统领吴鸿昌吓破了胆，率部撤往滦城县。后来发现山西民军并无大部队进占石家庄，害怕陆军部以临阵脱逃追究责任，于11月8日又将所部带回石家庄，并夸大山西民军在石兵力，致电清内阁和陆军部，谎称：“新简晋抚吴禄贞被刺后，招抚革军运到石家庄步、马、炮、工部队甚多，其后方军队，亦急输送来石，向本协要求联合破坏京汉铁路、黄河桥、滹沱河桥，逼迫本协连合，速行北上。日昨闲言四布，动摇军心，统领不遂其欲，兵力又薄，深恐陷于危险，以及兵士震动，将来更难收拾，迫不得已，率领本协急到滦城县，拟绕到正定，补充兵力，再行迎击。统领侦知革军将存储石家庄之弹药、粮秣、被服等项，运送娘子关，兵力亦渐退。统领乘夜率本协急进，现已复占石家庄。”

在这种情况下，清政府于11月8日“当即派段祺瑞前往查办。”

山西军政府也在采取对策。阎锡山一面派南桂馨赴陕（后转赴南京）向革命军求援，又派军政府参议、太平县（今襄汾县）举人董桂萼赴晋南招抚，派李苑林、胡行赴晋北招抚；一面派常樾、贾德懋至石家庄向段祺瑞疏通。临行，景梅九以阎锡山的名义致段一书，劝其与黎争功，一张汉帜。其书曰：

朔风凄厉，未审君之涉吾境也何故？尝闻中原名将首称段黎，今黎已高举义旗，声动寰球；君胡不自振，以与争功名于史册耶？我军屯次苇泽，愿与国人共解时局。此地为淮阴（注：韩信为淮阴侯）拔赵帜树汉帜之地，望阁下能一张吾汉帜而媲美于古英！

段祺瑞与贾德懋为师生关系，即派专车将常、贾接至官邸。贾递书后，又提出章程十五条，被段拒绝。段亦提出：“为欲求和，必须依我章程五条：第一条，须将大都督名义取消；第二条，将革军分散，归陆军各镇管辖；第三条，将新任山西巡抚接至省城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