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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的蘇末，殺了他都不會過去查看是人是鬼在幹什麼。

「小鮮果, 要不算了吧……」關念念的聲音由於恐懼而微微顫抖，「這……可能是哪個戲曲愛好者太閒了睡不著, 又不想吵到室友, 所以才跑到外面走廊里練嗓子呢！」

肖翠敏顫巍巍地挽著關念念的手臂, 手指捏著後者的外套邊緣, 指尖由於緊張而發白：「可是這聲音也不像正常人發出來的，聽起來特別的弔詭瘮人，我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關念念瑟瑟發抖地貓腰躲在鹿呦呦身後, 繼續喋喋不休：「還有可能這人本來的工作就算唱戲曲, 可能她剛好在夢遊，有些人夢遊的時候會到處亂跑，還會和別人說話呢！」

「你倆別說了, 我不懂這有什麼可怕的？」鹿呦呦打斷她倆的絮絮叨叨, 語氣里充滿不屑, 又開始吹噓他以前精彩刺激的冒險經歷：「我之前在某國際犯罪組織當uc的時候，還親眼看見人類和外星人廝殺呢，對了，我還見過妖怪，所以現在這個勞什子的半夜歌聲算個屁，就算是鬼又怎樣？」

關念念用力捏了下他的肩膀：「快閉嘴吧！」

鹿呦呦嗤笑一聲：「小妹妹，大哥跟你們講大道理，人類比什麼外星人、怪力亂神可怕多了！」

蘇末被他們幾個吵得腦仁疼，壓低聲音道：「反常必有妖，我不僅一次在午夜時分聽到外面傳來這首瘮人的戲曲了，我認為這件事、這個人，肯定和這兩起殺人案有關聯。」

一行四人躡手躡腳地往前走，然而這條走廊仿佛沒有盡頭，他們明明走了很久，但好像怎麼都無法走到終點。

「我們不是走了有幾分鐘了嗎？為何還在繼續往前走？」肖翠敏也發現了不對勁，不由得疑惑地問：「念念，你記得我們走了多久嗎？」

關念念看了看手錶，隨即驚詫地發出一聲低呼：「握草，半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走到走廊拐角處？我們不會碰到鬼打牆了吧？」

鹿呦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驚一乍幹什麼？明明還沒三分鐘！現在還沒走到盡頭那是因為我們走得慢！」

說著他轉頭看向躲在身後的蘇末和兩個女孩子，沒好氣地兜頭給她們潑冷水：「你看你們三個走路跟龜速似的，不，比龜速還慢，所以你們想要明天早上才走到那裡對嗎？」

話音還沒落地，前方驟然出現一道微弱的銀光。

由於走廊的燈光比較昏暗，當這束淡淡的銀色光線驀地亮起來時，所有人的眼睛都條件反射眨了眨眼。

蘇末再次睜開的時候，看到了走廊盡頭的站立著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果然是人，不是鬼！

然而他還沒邁出下一步，那個「影子」慢悠悠地轉過身，蘇末這才看清楚「影子」的模樣——一身時期的男戲曲名伶裝扮，月白色的長袍和馬褂，留著復古式的偏分背頭。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依然能看出他生得眉清目秀，氣質儒雅風姿靈秀，且身板挺直如松，即便只是淡淡的影子，但依然一派光風霽月，往那兒一站，猶如真正的民國名伶穿越到了現代。

等等，民國？蘇末用力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即便頤霖山莊的仿古特色做得非常好，這幾天雖然經常看到路上不少身穿漢服和民國服飾的遊客，但也沒有人大半夜穿著民國服飾到處遊蕩啊？

「影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突然眼神一變，頓時透出一股哀怨淒涼，甚至夾雜著幾分惡毒，嘴角緩緩地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這個笑容詭異到了極點，看久了令人毛骨悚然。

蘇末心中大震，臉色卻平靜淡定，只定定地看著影子。他的雙腳仿佛有千斤重，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再看這影子的臉龐，蘇末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也從來沒在頤霖山莊裡見過他。

忽然，影子的嘴角緩緩滲出鮮血來，原本正常的瞳孔倏然變成濃黑色，眼眶猛地向兩邊極致地拉伸擴張，眼球暴突，仿佛就要掉下來。

須臾，鮮血倏地奪眶而出，與此同時，影子突然張開嘴巴，刻意捏著小嗓子，用十分專業的戲腔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初見瓊林宴，芳園遇少年，折枝宮花四月天。」

眾人大駭，就連原本穩如老狗的鹿呦呦也變了臉色。

只聽那影子繼續唱：「是鴛鴦譜亂點，錯成一段鏡花水月緣。」

「吾本清朗濯濯少年郎，良辰美景奈何天，猖狂奸佞小人害我，使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