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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等项。
此书堪称包罗万象,虽还未完书,但已显其精妙之处,雍正对此极为看重,里面甚至还收录了不少宋、元、明时的古籍,可谓是‘类书’之集大成者。
殿内阒无人声,一时苏培盛捧着茶上前道,“皇上,贾大人和安大人已侯在殿外了。”
雍正闻言头也没抬,“让他们进来。”
“是。”
贾琏与安比槐一同步入殿内,行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平身。”雍正放下书稿,吩咐苏陪盛,“给两位卿家看座上茶。”
“臣等叩谢皇上隆恩。”
待两人坐定,雍正这才率先对贾琏道,“自你本家出事受牵连卸职后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如今也该上任了。”
贾家的事被捅出来后贾琏便安分窝在家里,有一段时候家中上下皆是夹着尾巴做事,生怕牵连到宫中的娘娘。今天总算得了圣上召见,贾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大松了口气,忙跪下表心意,“微臣遵旨,愿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雍正道,“起来说话,朕想着你还是外放稳妥些。江宁织造上出了缺,这几日你便动身去吧,圣旨待你动身前朕再命人拟出来。”
贾琏一时琢磨不透雍正的圣意,是单纯历练自己还是试水江宁官场?他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应声道,“是,微臣这就回府动身准备。”
雍正点了点头,“跪安吧。”
“微臣告退。”
贾琏走后雍正便把视线放在了安比槐身上,后者心中忐忑不安。
“安卿不必紧张,朕今日召安卿前来只是为了不久前安卿再度上表弹劾翰林院侍讲钱名世的那本折子。”雍正语气平淡,“安卿的折子早大半个月便已上达朕耳,朕却迟迟未有所动作,难道安卿还不足以知朕意吗?”
这是非但没有揣摩好圣意反而还触怒龙颜的节奏?安比槐悚然一惊,忙跪下辩解,“皇上息怒,钱名世私下竟敢写诗吹捧罪臣年羹尧,目无尊上,微臣这才弹劾于他。”
“钱名世,字亮工,号发庵,江南常州府进人,有‘江左才子’美称。”雍正对他的履历如数家珍,“康熙三十八年直隶乡试中举,四十二年癸未科一甲第三名,狸任翰林院编修、侍讲学士。因与年羹尧乡试同年,交情颇好。康熙四十三年,与修《佩文韵府》,朕登基后第二年他还
与查慎行等同入武英殿校刊《佩文韵府》,三年时又与赵熊诏、杨大鹤等先后编纂《渊鉴类函》。”
雍正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直到年氏一事后受到牵连,朕也没有再启用他。”
安比槐细细揣测雍正的每一句话,大着胆子道,“皇上是爱惜钱名世的文才——?”
雍正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猜想,只道,“流言猛于虎,人皆畏之。年家一倒,宵小早已尽诛,但年家也确曾为我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意味深长道,“有时文人的一张嘴反倒要比他的笔杆子利落的多,钱名世一事,朕希望到此为此,再追究下去也无非是徒添枝节。”
安比槐闻言再没了下文,恭敬道,“微臣遵旨。”
*
体元殿外,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
“臣女沈眉庄参见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沈眉庄脱列而出,她身姿轻盈,装扮亦是不俗,较其她秀女更为出色,“愿皇贵妃娘娘凤体祥和,贵妃娘娘祥康金安。”
黛玉见她温文有礼,言谈神色便可看出教养如何,心中大觉得趣,问得便多了些,全然不曾注意到身侧的端贵妃瞧着紧挨着沈眉庄的秀女若有所思,“本宫见你进退有度,不似腹中空空,可曾读过什么书?”
早先在沈家时沈母与嬷嬷教导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然而皇贵妃宠冠六宫,闺阁时亦是多少官家小姐心生仰慕的才女。沈母有言要‘投其所好’,沈眉庄略思量一番,温声道,“臣女读过《诗经》、《孟子》、《左传》,《女则》和《女训》亦是通读的。”
黛玉闻言见猎心起,便生出一番考校的心思,“《诗经》有言:‘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出自何处,何解?”
沈眉庄回答的毫不迟疑,“出自《诗经·啵�纭は嗍蟆罚�饩浠笆墙倘耸氐酪宓摹!�
黛玉笑道,“果然很通。”
一旁察言观色的司礼内监忙道,“沈眉庄留牌子,赐香囊——”
“谢皇贵妃娘娘赞赏。”沈眉庄微露喜色的站了起来,司礼内监便点着下一个秀女名单,“大理寺少卿甄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