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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头中一阵晕眩,胃中更有一阵恶心,就算过去三个月了,那个流|氓肮脏的触感,猥|琐的荡|笑似乎还在周遭。
后来,好在赵子懿路过窄巷,瞧见了窄巷里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他冲上前来,那个流|氓立刻撒腿逃了个干净。白芷整个人都傻了,顾不得衣衫凌乱,她只蜷缩在墙角怔怔出神。当时她就在想,她是活不下去了。她只担心,如果她死了,母亲一定会很难过,白苏一定会很难过,她们该怎么办。正当她落魄到极致的时候,一件柔软的衣服披到了她身上,遮住了她的身体。赵子懿身上的体温还在那衣料之上,温热的感觉包裹住她,白芷才终于抬眉看向了她的救命恩人。
其实男女之间,相遇或许离奇,关系或许错综,甚至地位或许悬殊,但感情的产生都是殊途同归的。只不过是他在某些时刻,恰到好处的温暖了她,她便走上了念念不忘之路。
白芷收回思绪,仔细去听,发现窗外已经没有说话的声音了。想来母亲已经走了,她缓缓起身,低低唤了一声,“木香。”
木香就坐在廊外,她听到呼唤立刻起身,凑到了窗前,“小姐,木香在呢。”
“苏儿走了吗?”
“二小姐刚才送夫人回去了,她说过会儿她还会回来。”木香将白苏的话转达给白芷。
白芷舒了口气,她沿着窗边的墙壁缓缓滑下身子,最终无力地半蹲半坐在地上,心中浪潮经久不散。
白璟这边,他已经回到了处所,愤怒还未散去,他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搁着的茶渐渐凉了,他也未动一口。
如玉知道白璟生气,便去厨房拿糖炖了点红枣桂圆,盛出一碗,给老爷白璟送了去。
白璟本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但碍于是如玉,不好直截拒绝,便让她进了来。如玉将红枣桂圆羹搁在了白璟的手边,又拿勺子舀了舀,边舀边道,“老爷莫气,年轻人谁没个热血的时候呢,况且白芷初经□□,执迷一些也是正常。”
白璟接过勺子,抿了一口羹,须白的胡子微微颤着,他正色道,“再怎么被情所困,她也不该说出放弃我们这个家的话!”
“是是是,就算芷儿她错了,她不孝顺,老爷将她禁足也就罢了,何苦不让别人去探望她呢。她本就心情复杂,再让她没个倾诉的人,不是生生要憋坏她吗。”如玉绕到太师椅的后头,轻轻为白璟揉起了肩。
“我就是平日太惯着她,一句重话没说过她!现在让她闭门思过也好,如玉,你不要再给她说情了。”白璟铁了心后,就别想有人能劝得动他。如玉见说不动他,便不再说了,生怕说多了反倒给白芷惹麻烦。她默默为白璟揉着筋道和穴位。
白璟闭气了眼睛,他感受着如玉力道恰好的揉推,缓缓道,“有时候,这样一闭眼睛,不留神就自然将你当成了自己人。”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如玉的心窝里,她回道,“不止老爷这么觉得,我也时常觉得,白苏她就像是老爷的闺女一样。老爷有时候脾气犟,谁也说不动,苏儿那孩子也是,跟老爷一样一样的,也是个犟脾气的人。”
“苏儿她就是我的女儿,不管她的生父是谁,这点不会变。”白璟认真起来,他的手轻轻覆在了如玉的手上,“你们母女不容易。”
如玉的鼻尖一酸,这么多年了,除了白璟,谁还曾体贴过她。知道她秘密的人就只有白璟和孙兰芝,孙兰芝敬她为姐妹,心里的防线从未撤掉,只有白璟,是用心待她的。
“对了,最近芷儿不能看着药铺,你叫苏儿偶尔过去看看罢。”白璟琢磨了一下,对于白苏的事,总算是松了点口。
如玉谢过白璟,笑道,“老爷难道不知,苏儿是有空就会跑去药铺的,哪里还在等着您开口。”
白璟也不免解颐,笑声虽浅,好歹是重现笑颜了,“她这孩子,我就知道是不会听我的。罢了,这事就随她罢。只是一样,白芷这事情出来后,我就一直想着,也该到了给苏儿找婆家的时候了。要是耽误了,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岔子。”
“老爷,你就是操心的事儿太多,瞧瞧,白发又横生多了许多。”如玉的目光柔柔的,她的面容已不复年轻时姣好,但眼角辗转的余韵犹在。说话间,如玉拔掉了白璟束发的簪子,将他的头发顺了顺披在身后,又拿来牛角梳给他通头。
“这白家的屋檐下,有胆子挑我毛病的,也就是你了。”白璟终于放下不好的情绪,端起了红枣桂圆羹,低头认真喝了起来。
如玉缓缓地通着他的发,足足通了几十下后,才放下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