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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儿,”尚香的声音虽然镇定了许多,但仍然令人觉得她在颤抖,禁不住觉得心痛,难道为了江东,真的要牺牲自己的女儿?这个答案,自知道刘备将要到江东始便一直不停的询问自己,至今没有答案,强忍着眼泪,听尚香充满了恐惧的声音,“步儿,若我果真要嫁给刘备那该如何是好?”
许久没有听到步儿的回应,孙老夫人正要走进房中,却听步儿淡然道:“尚香,若注定了你要嫁给刘备,这个命运,怎样逃都逃不了,你又该如何是好呢?为什么你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感到恐惧呢?就算事情没有转机,那又能如何呢?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也许尚香嫁给刘备,比嫁给陆逊更好呢?刘备没有夫人,也算是当世的袅雄,我依稀还记得当年见他的模样,也算是一表人才,尚香连见都未见过刘备,为何要担忧呢?也许你过他之后,觉得嫁给他也不是那般的令人恐惧?”
听步儿平缓的语调,就连孙老夫人在不知不觉间都被她说动,也许刘备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样的糟老头子,除了年纪稍大,身份、家世的确无可挑剔。
安抚过尚香,待她的心境稍稍平和,步儿郁闷难当的离开尚香居住的庭院,沿着长廊缓缓而行,也许是觉察到步儿的心情不佳,平日多嘴的侍女们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跟随在她身后。
远远看见鲁肃的身影,步儿沉重的心似乎找到了一线缺口,仿佛一个闭气许久的人,终于浮上水面能够喘息一般,快步迎上前去,却看见孙权横眉怒目,负手站在鲁肃身前,仿佛正在发火。
心中一动,悄悄的绕到他们身侧,隐身在花树之后,只听孙权咬牙切齿道:“刘备怎么敢如此行事?明明咱们还没有应承他与小妹的亲事,他竟敢大肆宣扬,难道到江东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此事?你是怎么做事的?”
心下大怒,刘备行事,又不会事先知会爹爹,而且江东百姓那般多,再怎样严密,以诸葛亮的智慧,也不难找出机会,江东那般多的大臣,为何偏偏要责怪爹爹?当初又不是爹爹提议要用尚香将刘备诓到江东的。
越想越怒,在花园里走了数圈心中的怒火仍然炙烈,沉着脸回到房中,孙权已经笑容可掬的坐在厅中饮茶,看见步儿,便迎上前来,“步儿,我还道母亲留你用饭,正准备到母亲那里。”
看他笑容满面,不便发作,步儿强压了怒火,躬身向孙权行礼,款款坐下,听孙权讲述刘备到达建业之后的行踪,连饮了两碟茶,勉强将满心的愤怒压下,突听孙权话锋一转,语气淡然道:“步儿,公瑾今日命人将孔明送你的礼物送进府来,听公瑾说,那些礼物比刘备的聘礼都要贵重。”
本就不悦,听他这般说,心中越加愤怒,孙权立时觉察到,面上笑意更盛,“我适才去探望尚香,她说你送了几匹锦缎给她,她非常的喜欢,还说午间要来谢谢你……。”
“主公既然心中不悦,何必隐藏呢?”步儿扬起眉,面上的笑容早敛,“主公为何不像适才斥责爹爹一般斥责步儿呢?”
站在一旁的侍女大惊失色,就连孙权面上都变了颜色,过了片刻,孙权面上的神情恢复常态,“步儿为何这般说?”
“主公明明知道爹爹老实善良,如何能与处心积虑的诸葛亮匹敌,为何还要责骂爹爹呢?”听步儿这般说,孙权心中早已明白步儿恼火的,是自己适才斥责了鲁肃,她竟然干涉自己管束大臣,心下不由大怒,“难道主公是想将受制于人的恼怒发泄到爹爹头上?”
孙权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侍女们从未见过孙权发怒,不由吓得浑身发抖,步儿转过身,冷冷的环视众人,“我饿了……。”
独自坐在案几后,味同嚼蜡,心中的愤怒没有一丝消减,自己无论如何的受委屈,都及不过爹爹受到莫明的责骂来得委屈,越想越怒,在心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孙权的妻子,只是任性的觉得自己的委屈只有爹爹和大哥才能抚平。
回到家中,鲁肃和鲁淑均不在家,步儿回了自己居住的小楼,一切的烦恼仿佛烟消云散,再记不起尚香的恐惧和对命运的抗拒,只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往昔的岁月当中。
待鲁肃发现步儿,已是傍晚,他听完步儿的讲述,不由大惊失色,他为步儿感到忧虑,孙权的性情随着时日渐过有了明显的改变,从前城府深沉的少年此刻早已变成心机深不可测的主公,步儿惹恼了他,想到今后漫长的岁月,鲁肃情不自禁的觉得恐惧。
“步儿,虽然主公是你的夫君,但他毕竟是主,你是臣,”鲁肃与步儿并肩坐在庭院中的桂花树下,夜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