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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说,在外人眼中“毁容”的苏陌颜总是更便利些。
为了不被人发现,张伯刻意将马车停在了天一药铺的后门,见四周无人,这才道:“世子,请下车。”
萧夜华右手用力,将苏陌颜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这才抱起她下车,刚进了后门,却听到张伯一声惊呼:“世子,您的后领怎么会有血迹?是哪里受伤了吗?”
血迹?
萧夜华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手迅速地拉起了苏陌颜的手,果然看到她右手有着深深的伤痕,似乎是被银针深深刺入,划开后,又狠掐留下的,伤口极为狰狞,鲜血淋漓,几乎染红了整个手掌,连衣袖处也有着斑斑血迹,只是因为是里袖,不容易发现。
想必是她早就察觉到了媚香,因此故意弄伤自己,用疼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这才撑到他来相救。
“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对自己下得去狠手的女人!”萧夜华摇头叹道,言语中难得带着三分怜惜,三分感叹,还有四分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韩舒玄早得了通报,迎将出来,这才发现南陵王府下人口中中了媚香的人居然是苏陌颜,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失声喊了出来。
萧夜华只道他震惊于自己抱着苏陌颜的事情,澄澈如冰雪的眼眸在他身上巡梭了几个来回,面色淡漠,声音微冷道:“苏三小姐被奸人算计,身体有所不适,因为张伯说你不是多事之人,本世子才到你这里来。如若今日之事张扬开来,不管是不是你,本世子都会先要你的命,明白吗?”
“世子,这里是药铺,我是大夫,岂有大夫将病人的病情四处散布的道理?不必您多话,今日之事舒玄自然知道轻重。”韩舒玄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道。
这是小姐的天一药铺,他总不能让人瞧得小了。
萧夜华没想到他一介平民也能有此风骨,倒是多将他看了两眼,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就为苏三小姐诊断吧!”
韩舒玄却并未动手,而是看着萧夜华,眼睛里带着明显不赞同的神色。
萧夜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苏三小姐是闺中女子,您这样抱着她,有损她的清誉。于理不合。”韩舒玄直直地看着他,“请您放下苏三小姐,加以回避,我自会为她诊治。”
隐约听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萧夜华眸光幽邃,淡淡道:“苏三小姐为药效所控制,我这样抱着她,是为了制住她,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情来。这……应该不会影响韩大夫诊治吧?”苏陌颜如今神志不清,根本认不出身边的人是谁,连他都会亲近,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下苏陌颜,再回避,让韩舒玄和苏陌颜单独相处?
韩舒玄并不答话,只是走上前来,取银针在苏陌颜背部的穴道上扎了一针,原本不安分的苏陌颜立时安静下来,双眸慢慢闭上,身体软软地瘫倒了下去,似是已经陷入了昏睡。
“现在,世子您能否回避了呢?”韩舒玄不客气地道,“在下素来有怪癖,遇到疑难杂症,不喜别人在旁边打扰,而且,接下来我要用的针法和药都是不传之秘,不愿过他人之眼,如果世子不愿回避,我便无法下针。”
萧夜华一怔,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盛。
“世子,既然韩大夫这样说,不如您暂且回避?再说,您这身衣衫也该换了。”张伯在旁边道,衣衫见血总是不吉利的兆头,尤其萧夜华自幼体弱多病,无法痊愈,痼疾频发,因此,张伯愈发顾忌这些。
萧夜华想了想,深深地看了眼韩舒玄,起身去了隔壁的厢房。
等到他一离开,原本似乎陷入昏睡的苏陌颜便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眸中雾气缭绕,醺然醉人,却带着三分清明之意。她坐起身来,半靠着墙壁,微喘着道:“你用银针刺我肩井、曲垣、天宗、命门四穴。”随即又报出一串药材的名字和分量,说了煎熬之法,最后又道,“再将同样的药材送一份到右相府,交给周大小姐,就说我是我送她清热解暑的药,请她务必照方服用。”
那颗百花丸只能暂缓媚香的药效,却不能彻底清除,还是需要对症的药方才行。
“是,小姐。”
虽然心中有着无限的担忧和疑问,但韩舒玄也能分清轻重缓急,依言行事,为苏陌颜施针过后,便急忙去煎药。
等到屋内只剩下她一人,苏陌颜有些虚弱地靠在墙上,眼眸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华。
青衣人的媚香的确霸道,但她也不是轻易便会屈从药性的人,加上一直紧掐着手心用银针划出的伤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