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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莽撞,你怎就不爱惜自己。。。。。。。”
言至此,他随即收声,似不愿流露过多心绪。一瞬过后他便将情绪隐去,眸中回复平静无波,让我觉得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微微叹了一口,松开抓住我下颌的手,转身离去,行至门口脚步一顿,丢下一句话。
待他掀帘离去,走远,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是:“好好休息!”
车窗外已渐渐不见了青碧无垠的瀚海之景,树木繁多起来,长长的队伍不见头尾,如一条长龙般蜿蜒在蓝天白云下。我在心底暗暗计算着路程,走了这些时日,我们应该已经进入了景国国境。
又再次沿着故道行向故地,不若当初进京的希冀和不安,琼莲带走了我回去的希望。如今的我不安中多了几分迷茫。
车外嗒嗒马蹄急速奔过,传令兵在穿令扎营休息了。
帐外纷沓的脚步声匆匆而过,我并未觉察到有人靠近,直到背对帐门的我发觉一个高大的背影映照在身侧地上。
我淡然一笑,睿王今日来得倒有些早。
良久那个背影并依旧伫立不动,我觉出不对,霎时回头便登时呆住,缓缓站起,脸上已是一片湿热。
“爹!”我终于迈开脚步,疾步奔上扑入那人怀里。
那人一言不发,目中已泛出泪花,单臂将我紧紧搂住,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
我扑在他怀里尽情大哭,将连日来的委屈和不安化为泪水倾泻出来,竟是抑制不住自己停下。
他大大的手掌轻拍着我的后背,抚慰着我,依旧一言不发。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泣不成声道:“爹......你,我......我以为你......太好了,你还在!”眼睛这才瞟到他空荡荡的右臂袖管,心痛霎时涌上,哽咽着惊道:“爹!你的手......”
莫褚颤抖着干裂的双唇,大手抚上我脸颊,安慰我道:“傻丫头,爹怎么会扔下你不管!”
我埋头到他怀里,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痛哭。
待我们二人都稳住了情绪,莫褚老爹才将会盟以来的事情细细说与我听。
那日乌月离大军中了白月离和景国人的包围,汗王率军抵御东面的白月离军队,让伦格尔额率另一部分人马从西面景军包围圈突围出去,西北面有一薄弱之处,莫褚与伦格尔额从那里突出重围,乌月离汗王留下来狙击追兵,被苏哈纳刺死。
景军随即从后封锁住包围圈,情况危急,莫褚拼死将伦格尔额送离,伦格尔额不走,直至莫褚一番说理和以死相逼,伦格尔额才含泪离去。莫褚掩护伦格尔额离去后自己便被景国人俘虏了。连日来,景国南路军宇文氏的军队负责看押乌月离俘虏,前几日才与睿王大军在景国边境汇合。
莫褚老爹说今早来了一个军士寻找他,他站出来承认后那人却又走了,只是当时很仔细地观察了他的样貌。直到方才来了那个军士又出现并将他押走,说是要单独审讯关押,然后他跟着那人便一起来到了这里。
掀开帐帘的那一瞬间,他也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抑或是在梦中,直到完好无缺的我扑到他怀里,他才确信这是真的。
我听他说来,又喜又悲,又惊又痛,一颗心百转千回间犹如随他们一起经历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让我喜不自禁的是伦格尔额还活着!虽然眼下情形如何不知。让我心疼的是莫褚老爹失去的一只臂膀,他憔悴病瘦的模样比一个月前苍老了十岁不止。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把莫褚老爹找出来带到我身边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他有这个权力,有那番心思愿意揣摩我所想。是了,他其实早已猜透我那日逃跑的原因,也知道我所寻之人是谁。
他......我心中一时百味杂陈。
莫褚老爹伤势颇为严重,拖了这些时日右臂已化脓感染,入夜时分竟有军医赶到为他诊治,莫褚严辞拒绝。我知道被俘对他来说是多大的侮辱,支撑他活下来的最大力量便是找到我,然后再等候时机待伦格尔额归来。他并不是不愿诊治而是不愿意景国人帮他诊治。
我再三恳求劝慰他,只要活下去便有希望。
莫褚终于默许了那军医的诊治,左拳却紧紧攥起,但身为俘虏的我们为今只能忍。
诊治完毕后,莫褚即刻被带回了俘虏营,临别时他坚毅的目光默默传递着鼓励,我也回应他一个坚强的微笑。
一连多日,睿王都没未再来看过我,大军已经在边境重新集结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