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如果对怀修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许我也不该告诉你。有些事情……”欧阳文澜又摇了摇头,住口不说。
秋冬下午的阳光很短暂,天色正开始阴暗下来。欧阳文澜摸了摸杯子,叹了口气,“茶凉了啊。”
告辞之前,徐徐问能不能再来看他。
“当然,你愿意来陪我这老头子,随时欢迎的。”欧阳文澜拿起铜铃铛铛地摇了几声,阿宝就就小跑着出现了。
阿宝把两人送到大门口,笑着招手:“常来坐坐。”
“老爷子对你印象不错。”孙镜说。
“很不错,我能感觉到。最多再来个两次。我就能提办展的事了。”徐徐自信地回答。她往孙镜的胸口扫了一眼,问:“这就是那块牌子?你戴着它小心点,邪得很。”
听上去是关心,实际上却是不满孙镜瞒着她。
孙镜却没有解释,说:“看起来,韩裳拜访他的时候。他也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听他的口气,如果你不说是孙禹的曾孙,说不定他会说不认识孙禹。”
当年围绕着孙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以至于欧阳文澜准备把它们烂在历史里,就算碰见自己这个孙禹后人也不松口?孙镜皱着眉,慢慢转着无名指上的玉戒。
“找机会我帮你问问。”余徐说。
“先把办晨的事落实了。这个是私事,有机会的话……看情况吧。”
“私事?我看没准有些联系呢。我总觉得,这巫师头骨不简单。”
“现在觉得烫手了?”
“哈。不烫手的还算是宝贝吗?”
“中国的巫术传统源远流长。三皇五帝时代。神寂尝百草。在西南蛮荒一带的山野间……”
说话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中年男人,而色凝重,盘腿坐在雨后湿润的草地上。在他的对面,一样的姿势坐着一男一女。年纪都已经过了四十,用很恭敬的神情听他说话。
这是崇明岛上的一处庄园。孙镜在门口登记好换了胸牌,进来没走多远,就在小草坪上见到了这一幕,不禁停下脚步,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西方称为魔法。东方称为道术。其实都是巫术的一种,这些伟大的力量,在今天的科学时代,已经很难再见到了。”长发男人继续说着。
‘我所学习的称为傀儡术。放松身体,不要害怕。“他说着,伸出右手,并起食指和中指朝对面听社说话的女人一指。
。“倒!”他喝了一声,话音刚落,那女人就扑倒在地上。
“滚!”他接着说,手指一歪,女人就向旁边翻滚了出去。
原本和女人并肩坐着的男人却还是很镇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或许他已经见得多了。
会傀儡术的长发男人手又向他一指,忽然注意到孙镜站在旁边看,慢慢把手移到了孙镜的方向,朝他笑了笑,突然用更响的声音喝道:“倒!”
孙镜耸耸肩膀。
“滚!”他又说。
孙镜冲他笑笑,向前走去。
小草坪的两侧是桃树林,树林绕着小湖。空气里含着草木泥土的气息,比市中心呼吸起来畅快得多。
草坪上树林问。有人或散步或驻立,他们大多都有些年纪。不过还是有几位年轻姑娘。穿着一色的浅蓝色衣服。站在一边看着。
湖的一侧有片假山石。一个头发花白但剃了个板寸的男人,把左手放在一块表面平整的石头上。右手握着一支圆珠笔。他瞅准左手拇指和食指张开的
空隙,将笔“笃”地插了下去。顿了两秒钟,又跳到
了食指相中指间。如此住复。
孙镜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拉住孙
镜的手。
“你敢不敢?”他问。
“什么?”
板寸头抓着孙镜的右手。按到石头上。
“我练过的。”他安慰着说。然后握笔的手猛然发力,“笃”地插了下去。
第一下之后,他抬眼看看孙镜。然后第二下,又拾眼看看孙镜。
从第三下开始,他的速度突然加快。快得像急风。圆珠笔尖敲击在石面上的声音连成丁一片。像譬雨。他的速度还在加快。快得那只握笔的手就要变成一团影子。他腮帮子上的肉抖起来,急促地喘气,每口气吸到喉咙口就卡住,一声一声,像只待宰的鸡。
“叭”的脆响。塑料圆珠笔断裂开来,笔芯笔管飞散。板寸头抛下手里的半截笔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