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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听到这里,就白了我一眼。我懒得看他,大踏步地往里进。
我牢记着搬到这里的唯一目的。我时不时假装溜达到书房附近打探,可秦绍自从回家来,几乎足不出户,我不由寻思秦绍究竟是不是赫赫有名的绍杨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难道现在的公司业务都可以电子化了吗?不需要亲自参加什么董事会啊发表年终动员大会感言啊做个年终颁奖嘉宾啊,靠每天闭关在家的宅男老板,这企业能活得了吗?
我待得百无聊赖,机会渺茫得如同中六合彩,只好在秦绍屋子里折腾点事情来,好让他图个清静能出趟门。
我首先下手的是秦绍钟爱的池塘。我跟女佣说想吃各类鱼,让她多买几个品种,每品种多买几条,但必须保证是活的。女佣买回来后,我把所有的鱼都倒进了池塘。随着鱼儿快活地蹦跶蹦跶地落入水里,女佣的嘴慢慢变成了O型。我跟她挤挤眼,告诉她这叫有余地的放生,有余地的积德。然后我在秦绍的仓库里找出一杆鱼竿,搬了条凳子坐在池塘前钓鱼。然然坐在我边上,溜溜的眼睛盯着我。我看它也挺无聊的,就拿出网上订购的爆米花原料,用厨房微波炉打了一下,香喷喷的爆米花就出炉了。我们俩边钓着鱼,边玩喂爆米花的游戏。我向空气扔一个,然后我和然然都抬着头张着嘴接。然然不爱吃,但是深深沉迷于此项娱乐活动中。池塘的水被我弄得到处都是,被然然这么一踩,到处都是狗印。女佣拿着个拖把站在我们边上,被我给支走了,告诉她天塌下来我顶着,我和然然就更加撒开了花玩起来。
大客厅一下子变成水城。秦绍的房子暖气本来就开得暖和,大冬天的只要穿个短袖衬衫就够了。我和然然玩高兴了,往上空扔爆米花扔到了池塘上空,我们就不约而同地往池塘里扎。有时候跳起来接,池塘底下厚厚的苔藓让人站不稳,我一下子摔倒在水里,全身湿淋淋地站起来,学然然甩甩头甩甩屁股,就当晾干水了,接着又不亦乐乎地玩下去。一不小心,秦绍的鱼竿都被我弄断了,我随手一扔,甩到了假山上。
没过一会儿,客厅到处都是水渍和爆米花,整个场面混乱得像是清晨的海鲜批发市场。
秦绍终于被我们俩震下楼了,看这样的场景连眉毛都不皱一下,走下楼梯后抱着手看我们。
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断成两半的竹竿。其中一头断得很是锋利,我指指鱼竿跟然然说:“然然让开,妈妈给你扎个鱼吃。”
然然乖乖地站在池塘边沿,看我一下下地往水里扎。女佣买的鱼非常多,满满的放满了一池,密度大到跟东京人口似的。我连续扎了几下,就有一条鲤鱼中招了。血腥立刻在水里晕开,我提起鱼竿来,鱼尾巴还在挣扎着甩来甩去,甩得我一身也是鱼腥。
秦绍终于走过来,一把把我拖出池塘。我赤着脚打着滑地走着,秦绍也不客气,连拖带拽地拉我上楼,然然在下面汪汪汪地叫。
我在楼梯里忍不住回头,发现居高临下地看,这大客厅简直比被人打劫了还让人不忍看。我顿时心生满足感,想着连我都忍不下去,难怪洁癖的秦绍终于要爆发了。
我心里不停地在给自己喊安可,以表扬我在力量悬殊的艰难抗战期间,仍然利用各种游击、小规模的起义来实现逐个突破的宝贵精神。
我以为秦绍会把扔进浴室,按女佣的说法,他最不能接受的是有人带着脏味接近他的房子。我现在全身湿得能挤出一斤水来,身上有水有血有腥味,秦绍能把我拉上楼都是个奇迹。可更为奇迹的是,秦绍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大概明白他想做什么,可是我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我现在肯定和海鲜市场负责宰杀的大妈似的,他要在这个时候还有□,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点。
我盯着秦绍说:“不是吧,秦绍。你的品位不至于降到这程度啊,我现在身上这味道,连然然都要忍不住吐了。你这是从何而来的雅兴啊?”
秦绍把我按在床上,哼道:“不要叫它这个名字。我不喜欢。”
我说:“然然吗?你有没有审美啊?然然,然然,这个名字多好听。”
秦绍撇了嘴说道:“难听死了。”
我说:“你不是想跟我上来讨论重新取狗名地事儿吧?我说这位大人,有何贵干啊?”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诱惑我吗?”秦绍指了指我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白衬衫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