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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狂地念叨,“云霄死了。。。赵婕死了。。。。守陵宫女也死了。。。再也没有人。。。。”
“云霄——”
蓦地,冷宫安静了下来。
衣衫不整的朱震霆满眼地阴鸷,“你叫孤什么?”
阿绯捂着头,她声声唤着,似清醒似迷糊,“震霆。。。。我的头好疼。。。。”
震霆。。。
这是当年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她改的口,一句呢喃的震霆,令太子浑身一颤,梦回当年。。。。
太子翻身下来,他捧着阿绯的脸,不停地叫她,“阿绯?阿绯?你醒醒,是不是想起孤了?是不是想起孤了?”
阿绯半睁着眼,“头疼。。。。”
她的后脑血块早已结成厚厚的痂,太子慌乱地扯过自己的蛟龙服,抱起她匆匆往外走,“走——”
“阿绯别怕,孤带你看御医,孤带你看御医。。。。。”
当太子抱着阿绯经过怀安巷口时,他没有看见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淳。阿淳看见他一闪而过的身影,不自觉得瑟缩,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惧意。
他亲眼看见,他的太子父亲掐死了娘亲。。。。
他警惕的看着太子消失的背影,“娘亲死了,太子妃也会死,讨厌的太子妃也会死。。。。。”
就在太子抱着阿绯叫御医的同时,皇上自昏睡与噩梦中醒来。年迈的太师喜极而泣。
龙床上的圣人微微转头,才几日的时间,噩梦已经将他折磨成了缠绵病榻的白头老翁。太师见状,匆匆上前,轻声叫着,“皇上?”
圣人的身体不行了,就连闭一闭眼睛,都那么缓慢那么费力,喉咙里发出哀叹,“嗯。。。。。”
太师与几位老臣高兴坏了,圣人总算是清醒了,“御医,御医快过来——”
御医才要上前,却见皇上微微摆手。众人屏息静听,听见他说,“。。。。。下去。”
“下去吧,下去吧。”太师上前,“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的眼睛泛起浑浊,他的目光在宫室内看了一圈,没有见到皇后,没有见到太子。面对眼前忠心耿耿的老太师,皇帝有愧啊。他向老太师伸出手,“爱卿。。。。”
“皇上您说,老臣听着。”
那首反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实际上,皇帝念的比谁都熟。这些,是他早年的孽障,不应该由旁人来替,更不应由耿直了一辈子的老太师来替他偿还。
瞧瞧,瞧瞧他的儿子为了皇位都干了些什么?揭他老子的遮羞布啊。。。。。
皇帝说话艰难,“。。。朕。。。老糊涂了。”
“放了吧。。。。”
老太师激动地落泪,双手微颤,“皇上要放谁?”
“君默。。。叫他们放了君默。。。。。”
老太师退后,跪地叩首,“老臣。。。谢皇上隆恩。。。。。”
岳太师两日不曾合眼,他守在这里,两日,头发白了大半。终于,皇帝醒了,他的大儿子有救了。他没有看错圣人,圣人不糊涂,不糊涂啊。。。。。。
皇上咳痰,御医上前苦劝,“几位大人都先回去歇歇吧,皇上不宜劳累。”
阿绯侧躺在诺大的拔步床上,任御医摆布。她闭着眼,太子看不见她眸中的清明与精光。
不久之前太子问她是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她却皱眉不愿意,“想起什么来了?还不是你这个师父不合格,都把人摔伤了。我头都破了。。。”
太子愣了,“阿绯,你看看孤,有什么不一样?”
阿绯皱眉,“你怎么。。。穿太子的蛟龙袍?”
御医的说法是太子妃先前有脑伤将事情都忘了,今日的撞击反倒是放了脑中部分淤血出来,将一部分往事捡回来了。至于之后会不会全部都记起,也说不准。有人能在几日之内恢复,也有人一辈子想不起来。
太子喜的是她只记得当年他们最美好的时候,不悦的是她的记忆随时都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太子试探着问她,“阿绯,明日有和尚处斩,要去看吗?”
阿绯白了他一眼,“看杀人,你是不想让我吃饭了还是不想让我睡觉了?”翻过身,扯过被子,却是闭眼要睡了。
朱震霆盯着她的背影,唇角缓缓挑起。他倾身过去,将阿绯圈在身下,“好好养伤,养好了身子就给孤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