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景王(第1/3 页)
自打那日以后,沉竹感到霍间重似在有意地回避她。
用饭时,他不再会喝自己倒的茶水,不再会表情淡漠的给自己夹菜盛汤;说话时,他不再正视自己的目光,回应也令自己感到敷衍。
再譬如现下,在前往景王府邸的马车之中,坐在沉竹身旁的霍间重不论马车平稳或是颠簸都保持着与她的细微距离。
沉竹不会将身边人的态度转变放在心上,今日在景王所设的宴席之上,她要尽力获得自己想要得知的信息。
王府的门头比霍府的要大上不少,沉竹与霍间重并肩,迎着门僮亲切的笑步入了景王府邸的门槛。
掠过一个又一个精美雅致的雕饰,又穿过几个设计颇为巧妙的小门和偏厅,终抵开设宴席的院落。
这院落很大,水道在交错的小桥之间弯折,越过一弯拱桥,重叠的灰黑色瓦片铺陈之下,除了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还有三五成群的各路达官贵人低声交谈着。
没人注意他们的来访,除了先一步到达的郑子寒。
“郑将军。”沉竹笑着同过来的郑子寒打招呼,她与他在即将搬离滁州之前在原本的霍府中打过照面。
“夫人安好。”郑子寒向沉竹拱手行礼过后,对一边的霍间重说道,“景王等将军很久了,将军先跟我来吧。”
霍间重点头,走出一两步之后,低声唤还在原地的沉竹跟上。
景王的容貌和一年前沉竹在赋凌司所给的画像上见过的没什么差别,深邃的眉眼略有些上挑,气质精明又宽厚,身形高大但不似霍间重那般上阵杀敌的将军充满力量。
在他身侧的景王妃长着一张很难令人生厌的脸,微笑看着沉竹与霍间重。
“微臣参见景王、景王妃。这是吾妇,赵叶芊。”
“参见景王、景王妃。”
沉竹在霍间重话音落下之后向二人行礼。
“你夫妇二人感情可好。与覃国那战,霍家夫人送来的家书是一封接着一封,间重营帐中堆着的那一摞书信,数量看去比你送来的可还要多。”景王侧脸看着王妃,朝面前的二人打趣道。
听完景王的话,沉竹略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模样。
为何人人都记得她给霍间重送信的事?
“不提这些,我带着叶芊去别处转转,候着开席。”王妃牵起沉竹的手,领着她走向这院落的别处。
“你与霍将军看上去感情很好。”
“王妃和景王才是登对。”
“与覃国一战还要多谢霍将军救下阿拓。”
“王妃何来谢意?护卫王室和子民本就是间重该做的事。”沉竹浅笑着回应道。
景王名为长孙拓,王妃名为薛祁,除了这些,霍间重还在马车之上冷淡地嘱咐了关于景王别的信息。
霍间重说的这些,沉竹早在赋凌司便已得知,再听一遍权当作温习。
“救命之恩,怎能不谢?我刚刚命人去拿礼答谢,你可不要再说拒绝。”
“臣妇在此谢过王妃。”沉竹向薛祁行礼答谢后继续说道,“只是…臣妇有一问,不知可问否?”
“你问便是。”
“景王是如何遇刺?间重身上的那道新伤我瞧着心惊,但他却从不愿同我讲这些,我只好来叨扰王妃。”
“战场刀剑无眼,霍将军此举定是不想让你担心。阿拓那日,本在后方,是身边人倒戈才陷险境,多亏霍将军反应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只是霍将军还是因此生生地挨了一刀。”
“竟是这般……”沉竹故作心疼忧伤,”多谢王妃肯将这些告知于我。“
“不要说谢,现下战事多发,是我们要谢霍将军护佑安宁。”薛祁说罢,从刚走至身边的侍女端着的沉木案几上拿过一支镶玉金簪和一张纸,“此簪是我嫁与阿拓时,皇后娘娘所赠,至于这张纸,听闻霍府近来在筹备开府的宴席,我便列了份单子,愿能帮上你一二。”
“如此重礼,我怎敢收。”
薛祁将金簪放到沉竹的手中。
“要收下,霍将军英勇护国,应该嘉奖。”
“王爷王妃明善,臣女在此谢过王妃赏赐。“
前来赴宴的除去和霍间重一般的将士,便是些朝中政绩出众的臣子。
有薛祁作伴,沉竹顺利结识了不少内眷,有些人言语间有着她无需细想便能辨别出的虚假,言语交错间,这些无法动摇她的心弦。
值得她分心的是刚刚薛祁告知她的景王遇刺的经过,还